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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溪客想要做一家专门的跑腿机构,把整个长安城的生意吃下来。不光是酒楼食肆、茶点铺子,还有药铺、花圃等,凡是需要送货的地方,他都想尽力争取过来。
所以,他要让孩子们穿着统一的制服走街串巷,让“楚记”这个符号深入人心,让“跑腿”、“外卖”成为长安城的时尚。
这就是楚溪客的野心了。
楚溪客沉浸在对未来事业版图的畅想中,孩子们也因为有了新衣裳开心不已。
吃过苦的孩子,表达开心的方式也是另类的,比如黑子:“我们一年长一截,衣裳做得这么贴身,明年就不能穿了。人家会过日子的主母都晓得把袖子和裤腿做长一截,帮主一看就是不会过日子的。”
楚溪客抬手敲了下他脑门:“有新衣穿还叽叽歪歪?”
黑子捂着脑袋,一脸高冷地走了,实际是走到水缸旁边,偷偷看自己的倒影呢!
其余孩子也凑在一起,你扯扯我的袖口,我碰碰你的衣襟,明明都是一样的,他们却兴奋地找着彼此的不同。
“我的袖子上有一根线头!”
“我的领子上有一个小扣!”
“我的也有!我的扣子还是蓝色的!”
“……”
他们认真找着,仔细看着,用力辨认着各自衣服上的特色。孩子们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拥有属于自己的新衣服,所以要努力记清楚。
楚溪客没有打扰他们,给了他们足够多的时间去体味这一刻的欣喜。
在街头流浪的孩子中,大多数都十二岁以上了,再小的,要么被收养在慈幼局,要么早就活不下去了。野狗帮倒是有四个不满十岁的,多亏了黑子定下的规矩――每次抢来吃的,从小到大分。
这四个小孩子最小的四岁,最大的八岁,楚溪客没打算让他们去跑腿,因此也就没给他们做制服。
大孩子们兴高采烈地试衣裳的时候,他们就不吵不闹地守在一旁,局促地揪着打着补丁的衣角,羡慕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