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流……”
她原本就不是多骄傲的人,进入太学后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云竹看向楚溪客,满含感激:“若非小郎君为我筹谋,我此生都不会有这样的机遇。”
楚溪客笑着摆摆手,从前有一位老师跟他说过,每个人所走的路都是自己争取来的。
倘若云竹单有天赋,却恃才傲物或怨天尤人,旁人必定不愿帮她;或者那日她只顾着自己的安危,没有执意跟去县衙作证,也不会恰好遇到赵晦,得到这番境遇。
云娘子这个做母亲的,关心的是质朴的事:“学着可还吃力?遇到不会的,可有请教同窗?”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有没有人为难她。
云竹自然理解母亲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说:“同窗都很好,因为人数少,所以彼此间都是以师兄弟相称,司业向师兄们介绍我的时候,说我是建校以来第二位‘小师妹’,师兄们都很照顾我。
“我都不知道要用算盘,还是一位姓林的师兄借给了我,结果他自己反倒被司业骂了。我心中有愧,事后向他赔礼,林师兄却笑呵呵地说,司业反正每日都要骂他一顿,今日他主动送上去一个由头,倒省得司业自己费心找了。”
众人禁不住一阵笑。
楚溪客好奇道:“刚才你说,你是‘第二位’小师妹,之前太学也收过女子?”
云竹点点头:“收过,不只一位,最令博士们称道的是律学那边的一位直系师姐。”
楚溪客问:“是谁?”
云竹顿了一下,轻声道:“是……惠德皇后。”也就是楚溪客的生母,鹿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