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

或许他所做的那些坏事也并不算少,是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于是走投无路的魏庄选择了先发制人──只要将他们灭口了,不仅一切秘密都将被埋葬,永无后顾之忧,自己也能够借机飞上枝头。

江时缈能够想到这种地步,谢见错自然也能明白,或许他比自己想得更加透彻也说不定。

秦遇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像是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事情,眉头蓦然皱了起来,露出有些困惑的神情,接着道:“可魏城主他不是身患重疾、无法下床么,如今又怎么可能一个人出逃呢?”

更不用说是做到行踪滴水不漏的地步了──那样虚弱的身体,到底又能逃向什么地方去?

“有人接应他,那就自然可以。”江时缈不假思索地将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她也放下碗筷,支起手肘撑着脑袋,一边思索一边道,“可是能够在这种关头还要帮助他的,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她这句话说完,才发觉秦遇望过来的眼神有些惊诧的成分,或许是因为他也没想到从前总是缠在自己身边的黏人表妹,不知何时竟然也慢慢长大、懂得不少世俗之事了。

江时缈心中暗叫不好,怕自己不小心崩了女配的人设,只能装模作样地摸了摸鼻尖,朝着身侧的男人抬起脸,急忙添上一句补救道:“对不对,夫君?”

谢见错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有些心虚的模样,轻笑一声之后出声,给少女找了个台阶下,顺便还不忘了夸奖一番:“嗯,和我想的一样,缈缈很聪明。”

少女弯了眼睛,面上笑脸盈盈,显然这招对她来说十分受用。

在得到男人的解围之后,她又继续道:“当务之急,还是找到魏……义父的踪迹,不然时间越拖下去,恐怕事态会变得更加糟糕。”

言罢,秦遇也赞同似的点点头,吃惊的情绪似乎只有一小会儿,毕竟江时缈现在是嫁给了惊云城的城主,倘若还和以前那样懵懂无知,恐怕更加不对劲才是。

还好江时缈对他的所有想法一无所知,倘若让她晓得了,恐怕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绿茶果然是男人的天敌,江时缈本尊心机多得很,看起来哪里像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形象?

但是这一切都是假设而已,江时缈现在能做的只是代替谢见错,向秦遇叮嘱道:“秦遇哥哥,拜托你了。”

秦遇了然,也应下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谢见错,随后便站起身来,拱手作揖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秦遇就先告辞了。”

欸欸欸?江时缈没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谢见错,又看了看秦遇,怎么这就走了,不是应该叙叙旧……什么的吗?

谁知道谢见错竟然也没有阻拦,不过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走好”,连座位都没离开,只是一挥手唤来侍者送客。

看到秦遇离开的背影,江时缈有些着急了,她扯扯男人的衣角,提醒道:“夫君,怎么就这么让秦遇哥哥走了──”

哪知道谢见错的指尖就这么点上了她的唇瓣,直接了断地截下了少女接下来要说的话,江时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眨着一双杏眼望过去。

男人目光幽深,对她的提问避而不谈,只道:“缈缈,怎么‘夫君’叫得如此勉强,‘哥哥’就唤得这么好听?”

江时缈当然是敌不过这样充满深意的视线,只能欲盖弥彰般把脸撇到一边,讪讪笑道:“什、什么?”

谢见错却不打算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指尖下移捏着她的下巴,半强迫性地让少女看向自己,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落在待宰羔羊般的江时缈的眼中颇有点不怀好意的感觉。

“我也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