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告诫薛府一定不能流出半点风声之后,谢见错正打算带江时缈回谢府。(杂文志833712731)

哪知刚迈出大门,便听到一个有些年迈的声音叫住了他们,江时缈定睛一看,发现是那个为薛老爷诊查的大夫。

他两鬓斑白,拄着拐杖,有些吃力地来到他们二人面前,在左顾右盼发觉没人之后,才有些神神叨叨地开口了。

他道:“谢城主,刚才人多眼杂不方便说,但是我必须提醒您──薛老爷服下的那付毒药,是一种异域的奇毒,近些年来才传到惊云城中的。”

谢见错眉梢一挑,有些意外地反问:“这种毒,可以在市场上买到?”

大夫点了点头:“虽然可以买到,但像薛老爷那样的用量,一定是背地里才能做的勾当。”

江时缈有些困惑了:“此话怎说?”

“因为在少量服用的时候,它的毒性微乎其微,”大夫也不跟他们绕圈子,直接敞开了天窗说亮话,“甚至还可以治疗不少疑难杂症,所以有人在市面上兜售也不足为奇。”

谢见错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在得知这些情况之后,也只是点了点头。

但江时缈想到的是,既然可以治疗病症,那么魏庄的病……是不是也有可能通过这种药物被治愈,导致薛老爷亡命的毒药,有没有可能是魏庄给的?

虽然……少女小心翼翼瞅了一眼身侧的男人。虽然魏庄的病是人为造成的,这一点她已经在原文中得知了。

说不定那个充满野心的男人根本就没打算这样放弃自己的生命,那种萎靡不振的求死模样只是做戏?

想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精神恍惚地坐在马车里,眼神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已经完全出神,甚至连何时到了谢府都不得而知。

直到男人的轻唤声在耳边响起,江时缈才猛然回过神来,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在想什么,缈缈?”谢见错有些无奈地笑,提醒她,“我们到了。”

江时缈“啊”了一声,才反映过了眼下的状况,急忙想站起身。

哪知她这一动作,就撞到了马车的顶盖,发出的声响虽然不大,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却显得更外刺耳。

江时缈的脸瞬间红了大半,但是撞到的那一处又在隐隐发着痛,这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糗状只让她觉得羞赧。

还好谢见错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勾了勾嘴角,弧度也微乎其微。

男人非常温柔地伸过来一只手,将掌心覆在少女的发顶,动作轻柔地揉了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时缈现在只想做一只鸵鸟,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埋到地下,在纠结半晌之后,瓮声瓮气地开口:“我哪儿有这么娇贵呀?”

谢见错眸色一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牵着她的手,将人带下了马车。

甫一迈进谢府,卷碧就顶着两个大红眼眶迎了上来,一看上去就是不久前才哭过的样子。

见到了江时缈,她甚至有些不敢置信,在上下打量一番确认她家小姐没有闪失之后,抱着少女的胳膊开始抽抽噎噎起来:“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江时缈有些失笑,轻轻拍了拍卷碧的背后,再抬眼望去,便看到了满脸担忧的白且歌。

“好了,”她只好这么安慰卷碧,也说给白且歌听,“让你们担心了,抱歉。”

卷碧含着一汪眼泪水,拼命摇头:“小姐,你回来就好,这又不是你的错,是卷碧的失误。”

江时缈平时最不习惯这种肉麻的场景,如今也只好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先应付过去再说。

牵着她的那只手用了点力气,江时缈有些愕然地看过去,发现谢见错也正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