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法出声的。
谢见错自然比谁都明白,却还是要折磨似的逼问他:“不是才过了仅仅十年,义父怎么就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魏庄愤愤咬着后槽牙,眼睛中的熊熊怒火就快要冒出来,恨不得此刻就将面前这个一手养大的义子烧得一干二净。
然而他现在也不过是一只被人捏在手中把玩的小小蝼蚁,连自己能活到哪一天都是个未知数,又哪里真的能做到?
事已至此,比起眼前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魏庄更恨的是当初那个没能直接把他掐死、干脆一劳永逸的自己。
谢见错得不到回答,这时才抬眼来睨他,明明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看得魏庄胆战心惊起来。
“义父,”谢见错俯下身来,同他面对面、贴得很近,“难道您真的忘记了,当时缈缈也在场,还目睹了那件事的整个过程……不是吗?”
魏庄恨恨磨着牙,挣扎了半天才能从齿间迸出一两个破碎的音节:“解、解开!”
谢见错不怒反笑,一双好看的眸子轻轻眯起,这时的他似乎充满了攻击性,连语气也变得诡谲莫测起来:“解开什么,穴位?”
见到魏庄用力点了点头,谢见错却没有任何动作。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面前的老者一眼,以一种悲天悯人的口吻说道:“义父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在这种关头让您出声?”
“不是为了您好,只是为了缈缈能耳根清净些。”
听到谢见错这句话,魏庄瞬间陷入了深不可测的绝望之中,他尝试再次发声,然而这次也只能发出些奇奇怪怪的气音罢了。
谢见错什么话也没再留给他,起身拂袖便迈出了这间隐瞒了太多秘密的屋子。
他甫一踏出门,便瞧见少女正乖巧地坐在石阶旁,用手肘撑着脑袋,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自言自语着什么。
江时缈这头才刚算到魏庄的阴谋呢,就被身旁传来的一股清香勾去了思绪。
她一抬头,正巧同俯下身来望着自己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江时缈第一反应是急忙站起身,哪知她动作太大,猝不及防间就和尊贵的城主大人额头撞了额头。
江时缈吃痛,赶忙捂着脑袋退开一些。
听到谢见错抽气的声音,她马上反应过来,靠,自己居然撞到了大尾巴狼──还把对方给撞痛了。
肢体接触,还把人家给整疼了,这可不得了啊!
江时缈这时也顾不得自己还红着的额头了,一心只想着认错,忙不迭抬起脚尖,就将掌心轻轻捂在了对方的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