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上下。

而充斥在视线之内的,几乎全是大片大片的殷红,似乎本来是为了图个好兆头,然而非常奇异地,却也不显得艳俗。

江时缈这头还在东张西望呢,那头门外就传来了一阵不急不慢的脚步声。

来者孤身一人,声响越来越近,而后他站定在门外,没有其他动静了。

趁此时机,江时缈急忙拍了拍身上的婚服当作整理,再将盖头重新拉下来,面朝门口静坐在床边,等待着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伴随着木门推动发出的吱呀声,那人跨过门槛,慢步走进了房间。

江时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我还以为江小姐会自己把盖头掀了呢,”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坏心眼地在调侃她,“居然这么老实,着实不像你,难不成是紧张了?”

他几步就走到了江时缈面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她,像在欣赏一件自己的所有物。

然而江时缈却根本看不见,她只觉得炙热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衣物,要直直投射在她的骨肉上。

她张了张口,声音有些闷闷的:“谢城主不必取笑我,谁还不是第一次成亲呢,会紧张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吗?”

谢见错只觉得这话说得有趣,他挑起眉梢,却又故意不去揭开那块遮挡新娘面容的红布,只隔着它来与江时缈对话。

而似乎只有这样,那种肆无忌惮的目光才能停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他道:“夫人说的也是。”

江时缈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显然她没能有这么强劲的适应能力,无法做到像谢见错一样淡定自若地接受这个事实。

江时缈踌躇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城主大人……可以不用勉强自己这样称呼我的。”

开玩笑,大反派突然一反常态,对你使用甜言蜜语的怀柔政策,别说才见了几次面的江时缈,这换了谁都顶不住啊。

“哦?那该怎么称呼江小姐才好?”谢见错又笑了,他思索了一下,反问道,“叫‘缈缈’行不行?”

这两个字若是换成别人来说,可能江时缈还会觉得没那么奇怪,但是一旦在如此诡异的情况下,从大魔王口中轻飘飘地吐出来……

为什么怎么听,都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