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袖子点了点眼角,难得硬气地道:“婚后如果敏王犯混账,玉儿在郯王府待的不开心了,尽管回家,你的青棠院,爹始终给你留着……玉儿别怕,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
颜玉皎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只得点点头,许久才道:“爹爹保重!”
不得已,女官们又给她补了妆。
颜家人丁稀少,颜玉皎连个旁系的哥哥都没有,还是庶弟弟笨拙地牵着她的手走出来的。
临行前,她最后对梅夫人说了句贴心话:“别和爹爹吵架了,不必为了我委屈求全,若想和离,那便和离罢。”
梅夫人只拿着帕子擦眼泪,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心里去。
走出院门,楚宥敛就快步而来,轻轻握住了颜玉皎的手。
在女官们不赞同的眼神中,楚宥敛对众人高声道:“我与娇娇自少时便相知相识,当得起她一声哥哥,如此也应当是我背她上花轿。”
按照岩朝婚嫁的规矩,自然是由新娘娘家的哥哥或弟弟把新娘送到花轿,楚宥敛这等行径显然有违习俗礼法,然而在场的人哪里敢劝楚宥敛呢?
楚宥敛垂眸望着颜玉皎,隔着红头纱,自然看不清里面人的容颜。
他心头微热,单膝蹲下身,背对着颜玉皎道:“请娘子上来。”
从红头纱最下面的缝隙,隐隐可以看到楚宥敛宽阔的背脊,低垂的脖颈。
探手即将扶住楚宥敛的肩膀时,颜玉皎忽然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当朝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数人心怀畏惧的无羁权臣,就这样在她面前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