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司机小姐显然很早就认知喻烟,知道喻小姐的性情和她与傅老师彼此之间亲昵的称呼,特意用上了“傅姐姐”,确实是想把人哄出去。
同时,她十分为喻小姐捏一把汗。
傅姐姐……傅韫青?!
反应过来的喻烟睁大眼睛,开始挣扎,“我不要去!我不要!”
她试图把自己从单凛手里挣脱出来,但她手臂上全是肌肉,力气大得出奇,喻烟在她手里完全像一直被圈住双手的猫,大喊大叫用尽力气也无法挣脱。
傅韫青的司机?傅韫青在外面?喻烟浆糊一般乱糟糟的脑子压根分析不出来这意味着多恐怖的事实。
“傅韫青不是不理我吗?!她来找我做什么!”被掐住了后脖颈,喻烟依然趾高气昂地问。
单凛低声说:“她是来接您回家的。”
“她搞错了!”当真是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喻烟居然一本正经地和单凛解释起了事情的原委:“我没有要她来接我,我要跟安老师回家的,你去告诉她,她搞错了,她弄错了!”
“您别……”一手扶着她,一手正推着酒馆厚重的玻璃门,单凛表情一僵,刚想叫她不要说这种话,玻璃门已经被推开了。
一股刺骨寒风袭来,喻烟被冻得一哆嗦,酒都醒了几分,一抬眼,对上门前傅韫青那双比寒风还更刺骨的双眼。
她眼神冰冷得像没有情绪,眼眶却泛红着红,让她的双眼看起来蕴着一股恨意。
喻烟愣住。
“傅……”
“把她带回车里。”傅韫青视线挪开,望向她们身后跟上来的女人。
“你们做什么?”安邱追上了开,急切而厉声质问。
傅韫青眼神漠然,勾了勾唇角,轻声说:“很感谢安小姐的照顾,我是来接她回家的。”
喻烟被单凛塞进了路边停着的黑色商务车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安邱对喻烟做过背调,知道她有一位傅性的前妻,傅氏集团董事长的长孙,确实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但都已经离婚了,已经不是家人,傅韫青有什么资格说带她回家?
“你呢?”傅韫青反问:“和她认识几天?是她的谁?又要带她去哪里?”
仔细看,清瘦的女人面容疲倦,黑眼圈很重,在风中发丝凌乱,更显得憔悴。但她由内散发出一股强大,她平静地向安邱陈述,声音很轻薄,明明表情冷漠,但对喻烟展现出的自然得仿佛存在于骨血般的庇护,威慑得让人不敢冒犯。
“她永远都是我的孩子。”她对她说。
因为这股无可比拟的天然的感觉和理所应当的所有权,安邱没有资格在她面前守着喻烟不放。
车内,喻烟被安置在座位上,单凛给她系上了安全带并锁了车门,一阵眩晕后睁开眼睛的喻烟怀疑自己被绑架了,既惊讶又害怕,僵坐在座椅上,全身冰凉手脚冒汗大气不敢喘一口,绞尽脑汁该如何自救。
直到车门再次被打开。
在寒风中站了五分钟的女人坐进来,带来满车厢凛冽的气息和残存的烟味。喻烟看着她,傅韫青同样侧目看她。
“你……”她难受得蹙眉。
“你要干嘛?”终于认出眼前的人是傅韫青,被绑架的危机感顷刻间减弱不少,“你要带我去哪里???”
傅韫青不回答,就像什么也没听见,眼神深邃得有些空洞。
“开车。”
单凛听从她的指令将车子启动,喻烟觉得自己受到了无视,“我要下车!”
基于知道傅韫青这个人不会给她带来什么危险,基于对傅韫青的恼怒,她开始变得胆大包天,“你放我下去,傅韫青,你凭什么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