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它只是一块荒无人烟的杂草地。

提灯手里勾着八角琉璃灯,一步一步踩在草根上,正闷头感知脚下,忽闻背后一阵窸窣响动。

“谁!”

他话未出口,已被抱得很紧。

提灯只僵了一瞬,嗅到来人气息,即刻松弛下来。

虽仍任谢九楼抱着,却也坚持不吭声。

谢九楼略有些用力地在他鬓边和嘴角亲了几下,呼吸缠绵,故作厉色地质问:“夜里不睡觉,打着灯来这儿做什么?!”

提灯被他箍得太紧,肩都略略耸了起来,和他胸腔贴着胸腔,小声说:“你也不睡。你也来。”

“我来,是我养的狗儿兔跑了,我把他抓回去。”谢九楼低头问,“你来做什么?”

提灯问:“什么是狗儿兔?”

“长双长耳朵专偷听我说话的狗儿。”谢九楼抱着他一颠,凑近了,声音又沉又哑,“你是不是?”

提灯不答,偏头靠在谢九楼肩上。

“还与我怄气?”谢九楼取了他手上琉璃灯,指尖一松,灯落在地上荒草间,“你给我刻这刺青,入夜总烧得我难受。”

提灯撩开谢九楼衣裳下摆一摸,小腹连着下头果真都烫得厉害。

他松了谢九楼的裤腰,左手伸进去,冰凉的皮革一挨,谢九楼倒抽一口凉气。

良久,提灯手酸,额上累得出了汗,掌心摸着的却还坚挺,他想了想,仰头附到谢九楼耳边,轻声道:“阿海海。”

谢九楼头皮一麻,脊骨忽地一颤,浅浅闷哼过后,提灯再把手拿出来,黑得发亮的皮套手里黏腻腻湿了一片。

他垂下手,白液顺着指尖一滴一滴往下淌。

谢九楼伏在他颈窝吮咬了几口,蓦地起身,把提灯往后一转,按到前方大树下,压在他身后,解着提灯裤子问:“我不拿你取乐,你却要这么引我!谁许你这么叫的?!”

提灯闭眼,额头抵着树干低吟了两声。

谢九楼一手绕到他脖子前,抬起提灯下巴,捏住提灯下颌逼迫他张嘴,一手两指划过提灯左手掌心,指尖勾起少许白浊,放到提灯舌尖,逼他尽数舔了。

谢九楼夹着他的舌头,头顶树叶簌簌抖落到他二人身上:“你今夜要叫,我不依了。明儿再同我怄气,日后半点也不给你。”

第47章 47

那边火堆旁,寒风一过,毯子一个喷嚏,打醒了鹤顶红。

他惊梦一般,醒了便枕在地上,直勾勾看着原本该盖着别院位置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夜色暗浓如墨,风声裹挟着草动,似有鬼哭穿梭丛林。

他长长吐了口气,摸索着起身,找到楚空遥,便悄悄走过去。

楚空遥正闭眼沉睡,静默时分,眉目精致得宛如刻刀雕琢出来的一般。

鹤顶红蹲下身,看了他许久,出了神,便抬起手,指尖挨上楚空遥的眉骨,一点一点摸到眉心。

正滑到鼻梁,冷不丁被人抓住。

手拿开,是楚空遥一双早有预料的眼眸:“白日给你看,你不看,非自己偷来这几眼才看得香?”

鹤顶红竟没有反抗,也没推开,只垂目同他对视着,说:“楚空遥,你要没有这张脸,该有多好。”

偏偏是这样一张脸,叫他恨也不纯粹,爱也不干脆。

楚空遥坐了起来:“小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鹤顶红抽回手:“没有。”

他腕子上的缎巾被抓住一个角。

楚空遥问:“那这东西,你从哪里得的?”

“这东西与你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