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抱厦再走。

提灯将要离去,边前行边问:“你是曲鸳小爷身边的人?叫什么名字?”

小厮说:“贵人折煞我,我一个贱奴,哪有什么字,连姓都不曾有的。只一个名,唤中鸥罢了。”

他说完,昏暗的抱厦里头没有回应。

中欧悄悄抬头,只见提灯站在光晕之外,面容模糊,略微侧身回首,立如长松,问:“你说你叫什么?”

中鸥忙低下头,捋直了舌头道:“小的,中鸥。”

良久,他才听提灯说:“中鸥,我才进这抱厦,身上戒指落了,不晓得被我一脚踢到了哪里。你进来,同我一起找找。”

中鸥立时应了,只在心头疑惑:才接到这贵人时,没见他手上戴什么戒指。即便藏在身上,刚落了地,怎么也没听着声儿的?

到底是主子们的命令,他不过略想想,却不敢不做。

中鸥躬着腰,灯笼打到脚边上,眼睛只往地板四处扫:“这屋里没灯,又只我手里这一个灯笼。贵人歇着,我来找就是。免得一会子抓瞎,磕了哪里,岂不是我的罪过。”

他唠唠叨叨半晌,竟也没听身后吱个声。

“贵人?”

中鸥半跪在地,试着喊了喊提灯,同时伸着灯笼往床榻底下找戒指,忽被人从后头拍了拍肩。

提灯负手站在中鸥后方的黑暗中,极缓地弯腰,凑到中鸥耳后:“我也算,拜见过高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