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贴身衣裳,半遮半掩,在葳蕤烛火旁同他冷冷对望。

还看见提灯在他身下。同他交颈相拥,红着眼睛喊:“阿海海、阿海海。”

一声一声,喊得他的心发酸发痛。

最后是临走的清晨,提灯坐在床头,垂眼看着手中的玉雕小人,说:“这东西做了许久,本是给你留个念想。”

是这么说的吧?谢九楼记不大清了。他只记得那时提灯的神色很温柔。他当时不理解,事后才明白,那是提灯已摆出知晓此生不见,过往恩怨不究的姿态。

是他执念太深,非要追出来,抹掉两人之间最后一点体面。

偏偏野心未满,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枉做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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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抱着前两日陪他睡觉那件衣裳敲响谢九楼的房门时,里面过了很久才传出低低的声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