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他回到家,乖乖让白断雨看了伤,吃了阿嬷做的酥酪,换了衣裳,躺上床,在掌灯时分,所有人离开之后的深夜,拿着灯笼爬上屋顶,赤脚跑去了天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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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栏玉砌,天子府邸。

宴光在殿外,接过上头人扔下来的令牌:“去天牢,接你弟弟回家吧。”

殿中,谢九楼手脚仍束着镣铐,垂首跪立,唯脊背打得笔直。

天子发髻半散,华袍拖地,高居堂前。

“伥,你非烧不可?”

“此乃大祁百年之患,若不灭反用,十年之内,必将为祸整个人族。”

谢九楼听见一声冷笑。

“阿九,孤不问,你真当孤不知。你烧伥是为大义,取出楚氏剑却是私情!”天子步伐停在他身前,“那个小蝣人,就值得你为他这样豁出命去?”

谢九楼眼睫颤了颤:“是。”

“若孤不准呢?”

“陛下准臣焚伥,解蝣族血咒,待臣功成,自当卸甲,不做将军,只做陛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