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逐渐络绎不绝,庙外青铜鼎的香火缠绕成缕缕长烟杳于山间。

殿中哭喊声愈发撕心裂肺。

谢九楼握紧双手,铁了心不迈一步。

他听见提灯拍床撞柱,听见他像小兽那样嘶嚎挣扎。

“当真不去看一眼?”楚空遥展开扇子,有意无意摇着。

“不去。”谢九楼转过身,微微仰头吸了口气,“他被我骄纵惯了,只怕一见我,虽有一分痛,也要给他喊成十分。”

他背着手,摸着那个扳指不停地旋转。

楚空遥沉默一息:“何苦。这会子又装起冷面无情的大家长来。”

提灯的喊叫逐渐沙哑,伴随着铜盆玉枕被打翻在地的动静。

扳指在谢九楼手上快被转得生了火,终于在提灯一声长长的嘶喊后,他鬼影一般破门冲进殿内。

提灯被床上床下两个侍卫别着胳膊,按住双侧蝴蝶骨,额头磕在床沿,已破皮流了血,脖子低低垂着,喘息急促。白断雨推高他后背衣裳,才把一根新的银针插入他脊中七寸,脸色冷硬沉着,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侍卫听见破门声,抬头一看,刚要喊“九爷”,被谢九楼用眼神噤住。

又是一根新的银针扎入皮下,提灯死命顶着床头,佝着脖子发出垂死的喊叫,手抓住床沿侧边的木板上,发出刺耳的挠木声。侍卫已有了经验,不管他发疯挣扎,只谨遵老头子的吩咐使力按住。

谢九楼抢步上前,把床外侧的侍卫拉开,自己坐了上去,再用唇语吩咐床内的人一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