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一座巨大的山峰呈平铺状升起,即将浮出来。

楚空遥方才若当真下了水,兴许来不及被淹,就会直接活活摔死。

他二人屏气凝神,只见那山面才升到离脚下几尺的位置,便不动了。

“阿九!”楚空遥极快捕捉到昏迷在岩石中的谢九楼,顿时同白断雨蹲下身,把人拽上了岸。

谢九楼浑身湿透,原本随他下水的铃鼓已不见踪迹,虽不省人事,却还有呼吸,眉头微蹙,似在梦中,一手拿着随身的龙吟箭,另一只手里不知抓着什么,五指紧握,难以掰开。

白断雨细细把人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除了血迹浸出衣裳的几处有大些的皮肉伤,内里无损。

“想是在水下见了些不好的东西,被魇住了。”他道,“暲渊为古水,其深难测。越逼近渊底越罕有人至,里头千百年来起起灭灭无数生灵,又岂是外头一干凡夫俗子尽可知的。”

说着就和楚空遥打商量把人背回去。

“也不晓得这小子把观音泪拿到手没有。”白断雨把人放上马背,拍了拍手,“罢了,从长计议。”

“在他手里。”崖下传来一道厚重苍老的声音,虽语调平淡,却深沉无比,如响在四合八荒,叫人隐隐有撼动山川地表之感。

岸上两个人身形一僵,将视线移回水上。

原本布满岩石的山面缓缓睁开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