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僵着身板,逃难一般退了出去,跑向众人身后那片漆黑的老木林子里。

那边谢九楼看卷轴看得眼酸,休息的当头,想起来才问:“老头子,你说你见着的那宝贝,到底是什么?”

“笼子啊,”白断雨抛起最后一点地瓜干的角末用嘴接着,“不晓得谁藏的,也没关人。得到我腰那么高的一大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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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65

65.

提灯不知跑了多久,四周除了黑压压的树影已看不见一丝光亮。他随手一摸,摸到棵老树,便停了步子,倾斜身体往树干上一倒,头脑昏沉沉地偏靠过去。

这林子想是经年少有人至,他一路踩着极厚的陈泥和树叶,这会子停下来,连带着踩在泥土和枯枝上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提灯喘息粗重,耳边嗡嗡直响。湿冷的夜风划过他后颈脖子,往衣裳里一灌,黏糊糊贴到背上,凉得他后脑那根筋突突地痛。

他又想起营帐里那个笼子。当时他身后的士兵拿着火把,他借着火把的光晕往里看,那笼子也被照得发红发亮,像在熔炉里似的。

他常年坐的那个地方,还留着斑斑血迹。那些血迹是洗不掉的。他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坐在那里流血,血迹把那块地方染了一层又一层,早融进了那几根铁栏,成了笼子的一部分。

就像那个笼子,也成了他的一部分。

提灯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好像靠在树下休息,却越休越累,耳边的呼吸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口气还没吐完,他又听见另一声。

他猛地绷紧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