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杀我……”
她梦见太子灵堂中,她被人用白绫勒死殉葬的一幕。
窒息感一点点传来,楚云汐拼命想睁开眼睛,但是睁不开。
“不要……我不想死,我不要殉葬。”
黑暗中,一双紧闭的丹凤眼缓缓睁开,看向了她……
翌日清晨,是个阴天。
顾承沐醒来时,楚云汐还在熟睡。
他感觉到掌心有一片柔软,下意识捏了捏……
他身子瞬间就僵住了,脑海中浮现出客栈那晚,她握着自己的手从脖颈一路向下……
顾承沐感觉不对,倏然睁开眼睛,只见怀中多了一个单薄的肩膀,他大掌圈在她身上,两人贴得很紧。
眼前的一幕,仿佛在无声告诉他,这一次,是他先抱上人家的。
睡着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顾承沐不觉得自己主动抱她代表什么,但他不想让楚云汐知道,给她得寸进尺的机会,于是收回了手。
其实太子捏捏的时候,楚云汐就醒了。
她昨晚死里逃生,现在一点多余的心思都没有,只是觉得太子不要脸,昨晚掐着她的脖子差点杀了她,背地里还要来轻薄她。
楚云汐特意装睡了一会,等着太子起身弄出动静,才装作刚醒的样子,轻轻唤了他一声。
“殿下。”
顾承沐闻声转头。
雪白的里衣被她睡松了绊带,领口大开,中间一道深深的沟壑,脖颈大片雪肤上,赫然一道红痕,非但没有煞风景,还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果然有心机!
顾承沐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起身下床。
他走到衣架前,看着姜黄色的太子蟒袍,幽幽道,“以色侍人,终究下等,在我这里能活下来的,只有听话的聪明人。”
虽然太子说的话楚云汐不是很懂,但他身上穿着寝衣站在衣架前,又没叫太监进来,这便是让她伺候的意思。
楚云汐赤着脚下地,拿起衣架的蟒袍,踮脚披在他身上。
“殿下,妾身服侍您更衣。”
楚云汐见太子没出言拒绝,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撑着他袖子,方便他伸手穿衣。
楚云汐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绊带松了,弯腰扣革带时,美景一览无遗,连绵的雪山开着世间最艳的花。
顾承沐来不及收回视线,看了个彻底,掌心也在发烫发热,紧接着,他感觉到鼻尖一阵痒意。
他伸手一摸,竟然流鼻血了……
“啊呀,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楚云汐一抬头,看见太子满脸是血,惊慌失措给他递帕子。
顾承沐感觉丢脸,气急败坏指着她,“穿好你的衣裳!”
楚云汐低头一看,这才发现端倪,白皙的脸蛋立刻变得娇艳欲滴,赶紧裹好自己。
顾承沐去盥洗室了,楚云汐红着脸穿好衣裳。
一名小太监站在寝间外道,“奴才柒玖,给楚良娣请安,请楚良娣随奴才去前厅写下香方。”
这事太子昨日就吩咐过,楚云汐不敢不从,写完三道方子,她肚子饿得“咕噜”一声,一旁的下人装作没听见,将她送了回了越澜轩。
楚良娣连着两日去乾元殿侍寝,宫中下人议论纷纷。
方侧妃得知后,登时就摔碎了茶盏,大喊道,“来人、来人,让贺西过来见我!”
贺西是皇后送给方侧妃的小太监,经常帮她打听东宫之事。
陪嫁丫鬟红玉在一旁低着头道,“主子,贺公公一早就不见了踪影,现在还没看见人。”
她话音刚落,贺公公就匆匆跑进来了,“主子,打听到了!”
方苧怒声道,“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