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沐淡声道，“富贵险中求，成王败寇，母妃这都是在为儿臣打算。”

“我不是说这件事，我是说……”沈贵妃眼泪流得更凶了。

“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她，我害你们夫妻分离，害她带着芝芝在外吃了很多苦。”

“她不肯原谅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弥补。”

顾承沐知道，沈贵妃口中的“她”，指的是怜怜。

他问道，“母妃若是问这件事，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第150章 芝芝哪里去了！

沈贵妃一怔，很快就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带着哭腔道，“这件事，你也不肯原谅我是吗。”

顾承沐毫不掩饰，“单论这件事，我不想原谅你。”

“我早已将怜怜看得比我自己还重，相信母妃不是不知道，你刁难的是她，心疼的人是我。”

“我得知怜怜死讯那日，提剑去未央宫，是因为我真的对你起了杀心。”

“但我不是畜生，你对我的好，我记得，所以我下不去手。”

顾承沐回忆起往事，声音发颤。

那一日的肝胆俱裂，他记忆犹新。

沈贵妃听见这些话，泪流如柱，一个劲儿地道，“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一帘之隔的楚云汐，躺在榻上，毫无睡意，母子两人的话，尽数落在她耳中。

她没想到，自己离开之后，顾承沐竟然提剑去过未央宫……

可那又如何，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他那个早就该死的表妹，不是也活了很久吗。

她就是记仇。

谁知道他这些话，是不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

翌日下午。

皇后脸色肃穆去了养和殿。

刚走到御书房门外，她就听见里面传来，白日渲淫的声音。

皇后脸色一怔，气得浑身发抖，这不是昏君行径吗！

多福一脸为难地拦在门外，大声道，“皇后娘娘，陛下他……”

“啪”皇后抬手给了多福一巴掌。

“告诉本宫，谁在里面！”

多福战战兢兢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是上个月新入宫的贺贵人。”

皇后一下就想起来了。

上个月入宫了四名秀女，这名贺贵人长得跟沈贵妃年轻时有几分相像，她一下就记住她了。

方槐今晨被发现死在家中，皇后是来告状的，如今告不了了，她气哼哼走了。

皇后往翊坤宫走，迎面竟然看见了沈贵妃。

两人本就不对付，如今皇后又带着气，狠狠白了沈贵妃一眼。

若是放在平时，沈贵妃一定会将这一眼还回去，今日却笑着道，“给皇后姐姐请安。”

皇后没理沈贵妃，继续往前走。

然而走到沈贵妃身边时，沈贵妃却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臂，压低声音道。

“姐姐不想知道，方槐是怎么死的吗。”

皇后神色一凛，她怎么知道方槐死了，按理说，这件事不会传的这么快，除非……

皇后一向对朝堂之事敏感，想起前些日子，小公主滴血盟玉之事，她立刻明白了几分。

沈贵妃笑着道，“妹妹有场富贵，想要跟姐姐谈一谈，不知姐姐，肯不肯赏脸。”

皇后审视了她片刻，“既然妹妹这么说，不如进翊坤宫一叙。”

*

两个月后。

昭昭经神医的诊治，不仅病好了，身体还比以前壮了。

而桁王也顺利登基，昭昭该回南诏了。

其实半个月前昭昭就该回去了，但他舍不得芝芝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