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的猜测成真了吗。

“你可看清楚了,是左右哪只眼!”

管事在自己脸上比划着,“这里、不对,是这里。”

永嘉帝虽然猜到了八、九分,但皇兄是清心寡欲之人,怎么会有跟女子有染。

他怕冤枉了皇兄,沉声道,“叫画师过来,将此人的画像画出来。”

管事立刻道,“陛下,草民善丹青,自己就能画。”

永嘉帝一声吩咐,宫人搬来了作画所需的物品。

那位管事作画期间,永嘉帝心中百转千回,一时闪过许多想法。

假设楚云汐真是皇兄的血脉,那么她和太子就是堂兄妹的关系。

楚月容和皇兄,不会不知道这件事。

别看皇兄这些年在沧山,但说他手眼通天也不为过,两人都应该阻止才对。

为何他会由着楚珣将楚云汐带进京城,嫁给太子呢。

这不合理!

除非太子,真如墨崖和齐王所说,根本就不是他的血脉。

因为他和沈贵妃的第一次,是在他酒后一片混乱中达成的。

事后,他只记得沈贵妃落了红,期间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可寿宴滴血盟玉那日,血玉确实是亮了,这件事做不了假。

永嘉帝不由得,又回忆起了寿宴当日的情景……

突然,他浑身一凛,猛地想起,当时太子是从楚云汐手中接过的血玉!

会不会他们早就知道各自的身份,所以那时候做了手脚。

若是如此,楚云汐很有可能是皇兄假借楚珣之手,送入东宫的。

目的就是让楚云汐生下龙子,继承皇位,日后顾氏的江山还是皇兄一脉。

永嘉帝想明白其中关窍,立刻从龙案后走了出来。

他迫不及待想证实自己的想法,想看看那位管事画上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然而,随着画像的完成,永嘉帝却失望了。

因为画像上的人,虽是俊美的长相,但却与皇兄大相径庭。

而且,泪痣的位置和颜色也不一样,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那管事站在一旁点头哈腰,“陛下,草民因善丹青,平日里最喜观察事物。”

“当年与楚月容说话的男子,正如草民画上所画,丝毫不差。”

永嘉帝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既欣喜又失望。

欣喜的是皇兄还是他的皇兄,的确是他多想了。

失望的是,他以为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真相,没想到却猜错了。

他疲惫地扬扬手,示意御书房中的人全都离开。

暗卫也带着管事离开了皇宫。

管事走进长安街,很快又拐进一条小巷。

小巷里停了一辆马车,“管事”撕下人皮面具,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在漫星茶楼门口停下,“管事”直接上了三楼。

房中。

顾云霆和林渊正在对弈。

“管事”站在门口恭敬道,“阁主,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将当年之事说了一遍,还画了一幅画像,永嘉帝没有怀疑。”

顾云霆落下黑子,“知道了,邵雍你去吧。”

“是。”邵雍应声离开了。

林渊落下一枚白子,“阁主果然神机妙算,竟然想到了这一层,幸亏当时留了一个人在楚珣那边。”

顾云霆眼睛看着棋盘,“顾璟晖那老东西,年轻时坐享其成祖辈江山,老了又让儿子为他四处平乱。”

“他只管高坐龙椅,一无是处,太子这些年被他培养得野心勃勃,如今太子大权在握,他心中必定惶恐,疑心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