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步紧逼,一声比一声高,到最后近乎嘶吼。

楚云汐退无可退,颤抖着唇瓣发不出声音。

“我……”楚云汐嗓音轻颤,眼中瞬间蓄满泪水,“殿下,我也是迫不得已。”

顾承沐冷笑一声,“迫不得已?”

他高大的身影逼视着她,双眼猩红,“你扪心自问,孤对你怎样,你假死之事,孤有没没有怪你,有没有逼你!”

顾承沐神色冰冷,气得咬牙切齿,一抬手,身后锦衣卫立刻押上来两个五花大绑的人,正是樱雪和剑兰。

“小姐。”樱雪眼中泛泪。

一向沉稳的剑兰,死死咬着唇不说话。

楚云汐瞳孔骤缩,流泪哀求,“殿下,她们是无辜的,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求您放了她们!

“无辜?”顾承沐的大掌陡然扣住了她的后脑,下巴抵在她额头上,以一个极亲密的姿势。

“那你告诉孤,这次又是谁帮你逃出戏园,一路乘船南下,藏在这间医馆?”

“你告诉孤,孤就饶了她们。”

他离她极近,低沉沙哑的嗓音像是情人间的呓语,但楚云汐却听出了彻骨的寒意。

她想起东宫,观景台下被点天灯的贺西。

楚云汐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妾知错了,妾再也不敢了。”

“都是妾身一人所为,与她们无关,求殿下饶过她们。”

“不说是吗。”顾承沐倏然松开手,冷声道,“孤今日就给你看看,背叛孤的下场。”

他抬手一挥,锦衣卫立刻将绣春刀架在了樱雪和剑兰的脖子上,寒光凌冽, 一道血痕若隐若现。

楚云汐浑身一凛,她的柔弱还要继续装下去,她不能跟太子硬碰硬。

更何况,她怀里还抱着芝芝,芝芝一直没哭,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吓坏了。

楚云汐去拉他的手,轻声哀求,“殿下,求您放过她们,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妾身回去再跟您解释,妾真的有苦衷。”

顾承沐垂着眼眸,冷眼看她,像是要透过她这身美丽的皮囊,看见进她心里去。

楚云汐见他不为所动,咬了咬唇又道,“殿下,芝芝从昨夜开始就一直啼哭,想来是挂念爹爹了,您要不要抱抱她。”

想到可爱的女儿,顾承沐眸色一动,难免心软。

可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温情,很快就被冰冷取代。

“押回去!”

锦衣卫收回绣春刀,将樱雪和剑兰押走了。

顾承沐从楚云汐怀中抢过芝芝,冷厉的目光看着她。

“若是你回去说不清楚,我就烧了庆乐戏园和这间医馆,再将她们两人点天灯!”

言毕,他转身往前走。

楚云汐收了眼泪,不甘地看了他一眼。

她知道自己暂无退路,跟着顾承沐上了马车。

马车在一座四进的豪华宅院门口,停了下来。

一队锦衣卫守在门口,楚云汐心中突然涌上来一阵强烈的窒息感。

顾承沐抱了芝芝一路,进了房间,他将熟睡的芝芝交给了奶娘。

“把芝芝还给我!”

楚云汐伸手去抢,顾承沐抬手拦下了她。

楚云汐看着奶娘离去的背影,急出了眼泪,“殿下,芝芝醒来看不见我会哭的,求您别将她抱走。”

顾承沐垂眸看着她,“说不清楚,你别想见孤的女儿!”

楚云汐呼吸一窒。

顾承沐真不要脸,芝芝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怎么就成了他的女儿。

顾承沐大掌掐住了她的后颈,将她拉进怀中,“你到底有什么苦衷,那些帮你的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