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老板,搓背。”

于是男人又带上手套进去了。

郑源打开柜子看了看。强压下自己翻涌的情绪与内心。反正细菌这种东西,眼睛看不见,就代表干净。

于是他开始脱衣裳,把自己脱的精光。估计是没见到过身材这么好的,那几个看起来就不正经的老男人凑过来,伸手就摸了一把他的鸡巴,“长这么大呢。”

郑源反手就是一拳。

“诶你这小伙子,怎么打人呢?”一旁的人斥责他,被他打的人流了鼻血,坐在床上不走了,开始嚷嚷着要他赔钱。

“你摸我干什么?”郑源握紧拳头,眼里迸发的怒火藏不住。

“摸一下怎么了?都是男的有什么不能摸的?怕别人看你去住单间啊。”男人嚷嚷着,“我鼻梁断了,鼻梁断了,我得去医院。”

郑源感觉自己要气死了。这些天接连的憋屈与难受,无论是怨气还是怒气都无处可发,让他彻底绷不住了。他抓着男人的头就往柜子上撞,几个男人都没拦住他,他下手向来毫不留情,“老不死的祸害,直接打死你拉倒。”

他正酣畅淋漓的发泄暴力,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喊,他猛然顿住,扭头看,李华抱着衣服站在门口,震惊错愕地看着他,郑源的凶相一时没收住,又没有那么熟练的开始演戏,站在原地无措了,手上还沾着血,他张张嘴,又闭上,想说一句不怪我。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里面的男人出来,李华慌了一下,突然过来抓住郑源的手就往外跑,郑源诶诶两声,李华把衣服扔给他。郑源踉跄着一边逃一边套裤子,好在李建民的裤子够大,穿起来不费劲,就是掉。他顾不上穿上衣,拽着裤腰坐上车,李华白着一张脸,抿着唇,神情很认真,但颤抖的手暴露出他的慌张。钥匙插了两下都没插进去。

“天太黑了。”他强装镇定。

“我……”

“别说话。”李华冷声制止他。他发动电三轮,在人赶出来抓他们之前逃走了。

又一次疾驰在乡间小道上,郑源沉默地穿了上衣。

“他摸我。”他解释着,“我不是故意的。”

李华没说话。郑源说:“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就是想道歉。

李华紧张地看眼后视镜,发现没人跟着,出了口气,看眼他的手,才说:“把血擦掉,别让我爸妈看见了。”

看来这以后的镇上澡堂是不能去了。

郑源听话的擦了擦手,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我饿了。”

“回去吃饭。”李华说。

天彻底黑了,很冷,电三轮的速度也慢了上来。郑源说:“你为什么带我逃跑了?”

按照李华的性格,应该是摁着他给人道歉,再痛批痛恨地咒骂他一顿才对,他那么正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