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话都展到明面上讲,两人一唱一和,让两个长辈笑着无言,倒不是不能深究,但话都到这个地步了,深究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无论是不是搞同性恋,之前的事他们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不再计较,但以后。
郑阔山道:“小源,这个暑假,你就搬回来吧。”
郑源说好啊。
这倒让郑玉安没想到。他没想到郑源会这么干脆的答应。回去的路上,郑源说:“躲不是办法,也躲不过,不如正面应对。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小叔,我需要两个保镖。”
晚上郑源订了家比较隐秘的西餐厅,等待着老朋友的到来。直到眼前有人坐下,郑源才看向他。他走路没有声音,像只藏着心思的狐狸。郑源双手交叉,笑了一下:“晚上好。”
“晚上好,郑少爷。”傅一青笑的很温和。
两个人寒暄,像之前从未发生过什么。郑源看他气色红润,说:“你最近过的不错。”
傅一青笑容不变:“看来之前被跟踪不是我多想了,少爷这么关心我。”
“不一定是我。”郑源慢条斯理地磨着刀,“有可能是你树敌太多。”
“可能吧。”傅一青笑笑,牛排滋滋冒着油:“少爷找我有事吗?”
郑源拿出两个信封。一个鼓鼓囊囊,粗略有两万左右,另一个薄薄一片,不知道装的什么。
郑源嚼着牛排,没再看他,“你的背景身世我都了解了。身为同样无父无母的孤儿,我明白也欣赏你的野心。”他擦擦嘴,吃饱了,“是人都得付出自己的代价,谁都逃不了。”他看着桌子上的信封挑眉,“送你了。”
他走了。留傅一青维持着假笑。
牛排也安静了下来。
傅一青收了笑,面无表情地撕开薄薄的信封,从里面掉出一张证件照。
他瞳孔微缩,捏着照片咬牙,照片上的少年没有笑,帅气的眉眼直直地看着他仿佛审问。
段喻。
傅一青深吸一口气,将照片放在桌子上,暴虐的因子在他体内乱窜。
郑源这个畜牲。他不报复他,他威胁他。
他抓住他的致命弱点。
他拿起叉子狠狠地扎在牛排上,深红的血流出来。
牛排根本不熟,是最后的耻笑与侮辱。
郑源坐在车里点了根烟,快到家时挥了挥,让胡建国闻他身上有没有烟味。李华不喜欢他抽烟。但没用,李华还是闻出来了。郑源洗干净抱住他晃,一会儿咬一下他的耳朵,一会儿咬一下他的脖子,龌龊的心思昭然若揭。李华让他弄,抚平他皱着的眉。
郑源说你今天没出去。
李华点头,又惊讶,他回去办事还能留意着自己。郑源说怎么没出去?李华说不想。
他一直在家学习。没了郑源的骚扰,终于能静下心把所有知识点再巩固一遍。马上又迎来考试,他不能掉以轻心。他问郑源还顺利吗?掐头去尾的一句,郑源说顺利。李华不太信:“真的吗?”
“真的。”郑源堵住他的嘴。
但到了深夜,李华清醒了。
他是被一阵非常细微的声音惊醒的,细微到他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醒了。他睁开眼,昏黑一片,下意识摸旁边,凉的,没人。他瞬间坐起来,拉开灯,那阵窸窣的声音就停了。他皱眉,喊了两句郑源,下床去找他。声音又响了。如果非让李华形容,就像齿轮卡住的声音,一点一点地慢慢挪动。
但这次客厅也没人。
李华纳闷,灵光一闪,走向窗边。
他瞪大了眼。
院子里站着两个黑衣保镖,地上还趴着个血肉模糊的人,郑源背对李华,正在解手套。
他打的有点累,甩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