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沉思了一会儿，说：“也行。”

郑源的脊背都绷直了。

他豁然睁开眼，和李华对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李华说：“你说你要上我，我答应了。”

不可否认郑源很心动，但是他怎么都觉得不是这样的，他开始怀疑，自我怀疑，怀疑一切，他坐起身，拉开灯，背对李华沉默很长时间，他说：“李华，你喜欢我吗？”

李华坐起来：“为什么问这个？”

不喜欢他怎么会自愿和他在一起呢？

“这是我的梦吗？”郑源不理解地看着他，“还是这也是一种报复手段？”说实话他有心理阴影了，特别是当时李华掀开被子，赤裸身体地看着他，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这是我想要的吗？郑源问自己，也想问李华，他当时怎么说来着，噢，他说，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呢？总不是这些吧。

郑源的神情很哀伤，李华抿唇，他没想到曾经做过的事会以这样螺旋镖的形式扎在自己和郑源身上。说到底无非是过往的伤害太深又太重，让郑源不敢相信李华真的会喜欢自己，亲亲摸摸在他强势地压迫李华时也做过，所以李华反应不大，但他不信李华真的会喜欢他到和他做爱。他不信李华，也不信自己，因为不信自己，所以不信李华，而不是因为不信李华，才不信自己。

李华不是会说漂亮话和虚话的人，他向来坦诚，自然也说不出郑源是一个很好的人的话。说实话他也好奇，自己到底喜欢他哪儿，他明明这么劣迹斑斑。

郑源躺下了，他说：“睡吧。”

李华也没再说话。但半夜的时候，他感到郑源离开了。他等了会儿，也出去了，看到他在窗前抽烟，又再吃那种药。那种白色的小药丸。李华查过，那是一种抑制性药品，用来遏制情绪的。谕讠

当人产生自我厌弃的情绪时。

第97章

李华不让郑源再吃那种药了，他查的时候看到了副作用一栏。郑源支支吾吾地岔开话题跑了。他觉得这种药挺好，能遏制情绪，让他冷静，这样他就不会冲动，惹李华生气。再说他都是偷偷吃的，不想让李华觉得他在卖可怜，他怎么还是知道了？

李华固执地跟郑源说了三天，郑源不想骗他，就一直答非所问，让李华很无奈。

校园里，李华看着他跟别人打球，赵敏坐在他旁边，看他托着下巴闷闷不乐，问他怎么了。李华摇头。他觉得郑源变了，又说不出是哪儿变了，也说不出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他又看到有人故意撞他了，还是那个八号。郑源从地上爬起来，依然过去和他们一起玩。一场篮球下来，那八号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撞了郑源好几下。李华越看越生气，起身朝他们走过去。

郑源看到他的身影连忙小跑过来，李华递给他水，说：“那八号总是撞你，你感觉不到吗？”

“噢，没事，打球嘛。”郑源并不在意。

但李华看到他的掌心都破了：“他明明是故意的，打球的话你怎么不撞他？”

郑源愣了一下，笑笑：“没事。”

故意的无意的都没事。

这让李华感觉就算是现在有个人莫名其妙地过来打他一顿，他也会说没事。

他不明白。

以前的郑源不是这样的。他嚣张又狂妄，不能有人欺负他，不然他会十倍的还回去，所以没人敢惹他。但现在的他是老好人，很好说话，谁都能来踩两脚。

李华说：“郑源，我希望你能反击。”

郑源啊了一声，垂着头说：“没必要。”

别人欺负他总比他欺负别人好。

李华深深地看着他，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