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怎么,对我有意见,对他没意见?”
李华往后退,挨着车,郑源说:“说话,憋气不吭干什么?你们真他妈那么有骨气给我打什么电话打电话?用我的人,还念不着我的好,李华,你爸妈就这么教你的?”
李华听不下去,转身要走,郑源拽着他:“跑什么?不说话是因为没脸说话吧?今天我不去你走的了吗?会被打成什么样你想过吗?知道为什么他们让你给我打电话吗?”
李华停住,他真不知道。
郑源说:“因为报警,你,你们,都得去警察局录笔录,伤的重了轻了都得算赔偿,他们家里认识人,你呢?你一村里来的认识谁?知道这片是什么分局吗?知道局长是谁吗?市里面领导说得上名的有几个?不怕上着学留案底是吧?”
李华瞳孔放大,有些分崩离析,郑源松开他,带着恶意地嘲笑他,“到时候让你舅舅来,让你爸妈来,跪下磕几个头,说我们李华是好孩子,不会聚众斗殴,你就满意了。”
郑源说:“你就作,随便作,看看到时候谁管你。”
他坐上车离开,留李华自己站在那儿。面对这陌生的城市,李华是一个实打实的外人,他脸色苍白,紧紧地抿着唇,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身上的疼已经算不上什么,他没有书包,没有手机,没有钱,什么都没有。他不知道怎么回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不知道怎么跟舅舅说话。
他的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郑源这几句话,说没有震撼是假的,他完全想不到后果。他硬着头皮,顶着陌生人异样的目光往前走着,却在十字路口看到熟悉的黑车。
他走近了,司机看到他立马下车,微笑着说:“李华同学,上车吧。”
李华下意识看眼后排,司机心领神会,拉开车门,空空荡荡:“郑少爷已经走了。”
走了吗?李华抿唇,片刻后上了车。
司机不用他说,就准确无误地把他送到了地方,李华下车,看着老旧的楼层,叹了口气。
他上了楼,不想也不敢敲门,又下来了。
坐在角落里等到天擦黑,才做足心理准备又上去了。
还没敲门,听到里面欢声笑语的。李华莫名,敲了门,门开以后,眼都瞪大了。
“小华啊,你怎么才来啊,郑同学等你好长时间了。”
舅舅拉着他,看着他这一身伤直叹气:“疼不疼啊?”
李华张张嘴,结结巴巴:“他,他。”
郑源安稳地坐在沙发上,还笑着呢,看了他一会儿才站起身,“真是不好意思李华同学。”他说:“我已经跟舅舅说明情况,也赔礼道歉了,不是故意伤到你的。”
说着,他看了眼茶几上的信封,李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没有封口的信封里是一张张百元大钞,把信封撑的鼓囊囊的,而沙发旁,是五六箱补品,全是一等一的好东西。
“郑同学真是个好孩子啊。”舅舅满眼羡慕,“年纪轻轻,这为人处事儿,谈吐,气质,甚至这身高长相,都是一顶一的好。”
他说的话不是假的,他是真喜欢这样的孩子。也致力于并希望李华也变成这样的孩子。
不仅如此,郑源还向他透露了自己背景雄厚,认识不少人这一事实,惹的舅舅开心大笑,有种虽然李华受了伤,但是他们也因祸得福,攀上了高枝的喜悦。
李华像提线木偶,被舅舅摁在郑源身边坐着,还嘱咐同学之间要友好相处,不能闹矛盾。郑源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看他僵硬的身体,手贱的摸他的背,虽然隔着衣裳,还是让李华感觉恐怖,像一只硕大的蜘蛛趴在他的身上,蛛丝一圈一圈地缠绕他的脖颈,让他窒息,说不出话。
“我救了你。”郑源在他耳边说,“你不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