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是什么?”老师问。
郑源一顿,缓慢站起身,李华把卷子递了过去,指了一下。郑源垂眸看着他。
李华的眼睛依旧很清澈,只和他对视一眼就低下了头。
郑源说:“不知道。”
“不知道?”老师的面目突然扭曲了起来,要冲过来掐他的脖子:“不知道?”
她的脸时时变幻,突然变成了李华。
李华搂住他的脖子,张开嘴,承受他的唇舌。
他在他身下颤抖,睫毛长而密,场景是他的家,天很冷,他们紧紧地靠在一起,李华枕着他的胳膊,靠着他的胸膛,睡的很安稳。
“郑源,答案是什么?”
郑源愣愣的:“不……”
……知道。
他猛然坐起,目光清明。
心脏跳动的异常剧烈,甚至是飞快。他踉跄的到衣柜边扒衣裳,三下五除二就往身上套,李华气哭的一幕还出现在脑海里,他那么伤心欲绝地盯着他,说他跟跟谁谈都没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李华明明气的要炸了,却笨拙的只知道像刺猬露出扎人的刺,护住自己跟性命挂钩的柔软。
那是他唯一、仅有、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夺取的。
否则他就危险、不安、甚至是痛苦。
但是刺猬,又何尝不想要一个拥抱。
要一个不怕被自己扎的鲜血淋漓、满身是孔的傻子。
郑源跌跌撞撞的给胡建国打电话,急的就快长翅膀飞了。
李华没在教室。郑源冲到教室的时候找了一圈,才有人跟他说李华发烧了,没上课,在寝室。郑源下意识就想扇自己几巴掌。他脚底像绑了火箭。到的时候只看到床上有个拱起的被子,李华把自己埋了起来。他烧到了三十九度,去医务室拿了药,现在盖的很厚捂汗,试图熬过去。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他昏昏沉沉,浑身难受,朦胧间总觉得有人喊他,像郑源,他挣开迷茫的双眼,烧出幻觉了,看不清,眼前什么都没有,也不可能有。他把头埋进被子里,片刻后传来闷闷的哭声,总是欺负他,连他生病的时候都欺负。
郑源把他剥出来,摸了把额头,还是烫的惊人,直接让胡建国把车开到寝室楼下,像怀里抱个火炉似的宝贝,紧紧地抱着。李华穿着睡衣,身上湿透了,猛然出了被窝,还有点冷。他往郑源怀里缩了缩,感觉不对劲,试图睁眼,睁不开,晕的天旋地转,眼冒金星。郑源将脸贴着他的脸,忍不住亲了他两口,自己的心躁动又平静,他握住李华的手腕,求证似的:“你喜欢我,对吗,李华?是不是喜欢我?”
车在医院停下,郑源找了雷医生。雷医生轻车熟路的安排了他的专属病房,给李华扎上了针。
李华这才不太痛苦的睡了过去。
“来太晚了,都烧到四十度了。”雷医生说:“发烧最忌讳缺水,自己熬根本不行,先给他输瓶生理盐水。”
郑源心疼地坐在床边,握住他没扎针的手,后悔的不行。
李华烧的迷糊,中间醒了一次,郑源给他喂了点吃的,李华都没力气分辨他是谁,只听到他的抱怨:“怎么又生病了。”
像郑源的声音。李华气不打一处来,都没力气说话,也要跟他犟:“不喜欢她的伞。”
女生的伞太香了,香的他想吐,难受,所以他没用她的伞,淋雨跑了回去。
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郑源也听不明白,只顺着:“好好好,不喜欢就不喜欢。”
“不要。”李华推开他,又缩成一团,很难过,不要,不要她的伞,不要郑源,不要,什么都不要。
“好好好,不要,不要。”郑源摸把他额头的汗,叹口气,“那你要什么?李华,你告诉我,除了让我消失,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