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廷端详那玉佩,没看出什么异常,式样都是寻常可见的,说:“这有何不妥?”
易桂华感慨道:“爹,我们易家能走到今日的地位,实属不易,不论是爹还是我,无一不是九死一生才闯出这片天的。苏颜很伶俐,不日就能得皇上恩宠,于我们而言更是大有助益。”
易廷仍只是将那玉佩拿在手中,不想贸然收下,说:“贵妃娘娘所言极是。这和这玉佩有什么关系?”
“爹若想继续我们易家的荣耀,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若是女儿哪一日在宫中有个万一,也好保全家中亲人。”
易廷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说:“你能这么想,真的难为你了。你放心,我务必将此物带离宫中。”
易桂华颇为感激,说:“谢谢爹,总是为女儿筹谋这么多。”
“今日一早,我就给你母亲上香了,告诉她你如今一切安好。”
易廷渐渐低着头,没注意到,易桂华的脸上闪过一刹那的阴沉,“女儿不能在娘的面前尽孝,唯有辛苦爹了,替我多和母亲说说话,也好告慰她在天之灵。”
送走了易廷,闻铃终于忍不住担忧地问:“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奴婢……很少见到您这个样子。”
易桂华一把抹掉脸上的泪痕,长舒一口气说:“说起来也算好事,我不必再担忧有人前去对质,可高枕无忧了。闻铃,你只需记住,我今夜送走苏颜时,因野猫的出没而受了惊吓。”
“是。”
??第七十六:骤变(三)
第二日,宫里尚未从昨日的热闹中完全平静下来,就连宴饮的布置都还挂着,一道惊天消息就如惊雷般劈开了宫城的节庆余味。
穆晏清正在犯困,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异常的躁动,隐约听到好些人涌了进来。
领队过来的是卫凌的徒弟小逸子,身后还跟着一堆侍卫,都是素未谋面的男子。秦佩英知道这阵仗不寻常,没让岳兰出来应付,亲自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小逸子跟在卫凌身边好几年,各宫的脾性也知晓几分,说:“骁嫔娘娘,这是皇上命奴才带往各宫的侍卫,用以加强守卫。奴才知道,小主素来不喜陌生人过来巡防,特意挑了几个伶俐些的,绝不会给小主添乱。”
“加强守卫?好端端的为何如此?你方才说,是各宫都是这样?”岳兰想到,若是寻常,怎会无缘无故就往后宫多派守卫。
小逸子为难地笑了笑,说:“这是皇上的意思,奴才……也不便多嘴,望小主见谅。”
穆晏清在一旁听着也明白了,也不是完全不能说,是暂时不方便说罢了。
秦佩英接过一个钱袋,亲自递过去,说:“辛苦公公了,还事事替永寿宫想着。看公公这样奔波,想必不是小事。”
小逸子笑眯眯收好了钱袋,往前走近了几步,忧心忡忡地低声道:“小主,昨夜的宫宴,出事了。”
穆晏清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问:“什么事?”
“颜勒的使臣漆胡大人,昨夜溺毙于云兴湖。”
穆晏清的预感越来越强,出事的是颜勒的人,何以后宫重地要这样戒备?
秦佩英问:“死因为何?”
显然,若只是溺毙,不会有今天的事情,秦佩英一听便知道定不是溺水而死。
说到点子上,小逸子难掩害怕,说:“小主英明,余下的话,还望小主恕奴才冒犯。那漆胡大人并非是失足溺水,而是于湖心亭外的丛林中遇刺后,才被拖入湖中,死相极为难堪。”
“什么?遇刺身亡?”秦佩英难以置信,道:“云兴湖如此守卫森严的宫宴重地,怎会有这样事情?”
“小主也猜到了几分,昨夜的宫宴之中极有可能混进了那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