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穆晏清不想继续和他扯皮,径直问:“是不是和你家里的事情有关?”

穆晏清很快就在心里数了一遍,总不会是因为易桂华想收拾秦佩英,就让顾甯川有这样的念头,那本来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唯有一点,结合易家都不是什么好鸟,穆晏清早就在心里有存疑。

如果说顾家曾经出卖军情致边城陷落,那么向来不出色的易廷,当时为什么能跟开挂似的一直乘胜追击?再到后来秦易两家在凯旋途中遇到伏击,秦佩英的父亲重伤,易廷却仍像是捡漏王一样,不但毫发无伤,还大放异彩,经此一役直接登上顶峰。

秦家和易家一直不对付,估计就有秦佩英同样怀疑易家的原因在里面。

顾甯川面对这么直接的提问,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和穆晏清一样,他也有一些瞬间闪过了脑海,就是昔日被几个太监合伙欺负,又不得反击暴露自己的时候,就是眼前这个机灵的女子拦在前面。说她勇敢吧,那个时候也不算,几个宫人看不起她,把她吓得手都在发抖,却丝毫没有视若无睹的意思。

当时想磕头谢恩,穆晏清伸手婉拒了,怅然若失地说:“这样的日子我何曾不知道?能帮一个是一个罢了,你以后自己小心为上。”

再到后来,顾甯川跟踪鬼鬼祟祟的章丘,目睹他将那女子推下水后扬长而去,本要为了自保而装作看不见,却发现正在水里一点点往下沉的竟然就是穆晏清。顾甯川把她救上来,穆晏清昏迷前磕磕巴巴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与你无关,快走。”

她好像都不记得这些了,醒来之后就与从前截然不同。

“那你都查到什么了?”穆晏清继续问。

“小主还没回答奴才的请求。”顾甯川反问道。

穆晏清认真地说:“那我也有一个要求,你若做到了,我就答应你。”

顾甯川直了直腰背,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知道你想复仇,想翻案,我不阻拦,这样的复仇剧本我很喜欢。只一样,你要对我知无不言。”

顾甯川好像有些奇怪的词没有听懂,可是也不影响他理解全意,问:“小主误会了,从上回奴才就您开始,奴才什么时候不是知无不言?”

穆晏清点点头,原来,从刚醒来的那天初次见到他,他就开始想法子靠近自己。

“你有,”穆晏清一本正经地说,“去拦截周将军的人是你,你是不是和周将军说了什么,他才会如此突然决定接下皇上的赐婚?”

“奴才既然想要二位小主的恩典,自然不能空着手来。小主猜得没错,周将军的确是奴才花了一点笨功夫去劝的。有些事情,还是趁机会解决干净才好,周将军心中有情义,不论是哪边都不愿辜负,可正是这样的情义,就会导致困境重演。骁嫔娘娘也不知情,还望小主别怪奴才擅作主张。”

穆晏清也知道,这的确不能怪顾甯川,恰恰是他这么一劝,秦佩英的事情才能真正一劳永逸,“我不怪你,可日后你若是还有这样的主意,该事先告诉我一声。”

顾甯川扬起笑脸,穆晏清这显然是答应了,“奴才也不敢白白贪图小主的恩惠,小主若有事情想查个清楚明白,奴才出入方便,也可为小主略尽绵力。”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想弄清楚?”

“主子,您可是在落水之后,忘了许多事情?”

穆晏清一怔,指尖不自觉地搓着。

顾甯川把握了这点滴的不安,柔声道:“主子不必担心,奴才既然为主子效力,自然要帮主子排忧解难,主子若有想知道的,不妨让奴才去探问一二。”

穆晏清干脆坦言道:“你准备功夫做得这么充足,让我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了。那你如今都查到什么了?”

顾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