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娘娘的缘故,才让敬贵妃代理一些事情。”
皇后唇色苍白,连苦涩笑意都被掩埋,说:“你呀,这话说得自己都勉强。不瞒你说,我其实很羡慕你,安于现状,遇事不怕,善变也善良。我是皇后,只能是包容天下的姿态,不敢也不能如你这般敢于去变。若非你总是这样敢站到我这边,我只怕不会有这样试着去争去抗的心。”
皇后和自己和解了,穆晏清却还没有和自己和解,她不敢领这个人设,勉强扯着嘴角笑道:“权柄旁落,皇上无非是想多个人在后宫,那就随他去吧。娘娘不妨趁此机会躲了这些是非,由得她们几人得意忘形,也不会撼动娘娘分毫。您眼不见为净。”
皇后这下才开怀一笑,说:“这样的话,整个宫里也只有你敢真心与我说说。饶是本宫这样想,却不曾敢宣之于口。”
“三殿下和小公主还仰赖娘娘的教导,太子殿下更不必说,娘娘为自己,也为几位殿下,要爱惜自己才是。事情再怎样好像也就到如今地步了。”
话还是说早了,穆晏清事后回想就认定了这个念头。那一夜的风尤其冷,吹得穆晏清瑟瑟发抖。
最初她还以为是倒春寒,加上见了皇后总是放心不下,才觉得冷意从心里透出来。两日后,当沈莲是死讯传到永寿宫,穆晏清不断回想起当时和皇后说的最后一句话,才觉得每个字都是沾了血的回旋镖,全部刺入心底。
她迟迟不敢信,直至景仁宫的人来永寿宫传话,说一切事宜已由皇后和敬贵妃处理妥当,让她们不必走一趟,穆晏清才接受了事实。
“媒体”的表述是:沈莲于秋霞苑暴毙。
“太后的意思,刚过年节,此事不吉利,既然发生在后宫,那就在此处理妥当就好。若有半个字泄出去惹来非议,定不轻饶。”来传话的宫女便是那日带穆晏清过去景仁宫的,原本机灵的目光这是也低了下去。
宫女两次过来永寿宫皆是因为一个沈莲,可第二次来传的竟是死讯。
“敢问姑姑,”穆晏清好像有一口气噎在喉间,“娘娘和殿下们可都安好?”
宫女说:“娘娘此时正与皇上陪太后叙话,知道各位小主有心,特让奴婢带话,景仁宫一切安好。只是近日想必事情繁多,不便见客,望小主们见谅。”
穆晏清不信也没有办法,心里乱着,连宫女的欠身告退也没顾上,等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不在眼前。
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她扼住,声音在喉间默默消散,穆晏清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茫然无措的时候,有双坚韧有力的手从后面拉住她,穆晏清回身,在顾甯川低垂凝视的目光里,她却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顾甯川说:“晏清,此事……太后出手处理,我们实在不必,也不能再做些什么了。”
“事情本就只在几个宫之间,且皇上既然偏爱,太后怎么直接将人杀了?”
顾甯川将她拉得更近一些,压着声音说:“永寿宫外边难免隔墙有耳,你当心些。”
“我要当心什么?”穆晏清说:“她人都已经死了,我什么也做不了。”
顾甯川看她茫然无措,担心她站不稳,可越是要使点力拉一把,穆晏清越是要隐隐约约在使劲。
“沈莲自作孽,死了也就罢了,此事就此揭过,未尝不是最好的结果。”顾甯川心里既松一口气,紧接着就开始为穆晏清而生出一丝不安。
“死了怎会是最好的结果?”穆晏清不明白,那么活生生的爱造作的一个人,不就是爱炒作爱买热搜爱黑对家,突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深宫内苑,末了只剩一句轻飘飘的“罢了”。
顾甯川说:“晏清,深宫里的战争,不过是缺了沙场上的刀光剑影而已,一点不简单。能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