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灼灼目光洒在穆晏清的脸上,她没有看到原先担心的东西,只看到自己。

永寿宫灯火通明,正殿外的人都被支开站远了,穆晏清才将今夜知道的事情一一细说。皇后对永寿宫放心,既然有的事情需要到宫外,那自然要有秦家的一份力。

秦佩英乍一听是气得坐不住,替皇后不值,几乎要提刀去秋霞苑,片刻后又失落地倚靠下来。

穆晏清不想替渣男说半句好话,只想让好姐妹赶紧清醒,说:“姐姐早知如此,就算不是沈莲,那只会是下一个苏颜,下下一个苏颜。”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回了,”秦佩英轻叹,“从前我还怨他,如今再有,我便看透了。只是苦了皇后娘娘,怎可如此被欺负到头上。”

一回生二回熟,穆晏清了解骁嫔这样人设,即便为儿女情长困扰一时,多经历几次渣男的处处留情,就会清醒过来,李煜玄没想管住自己,自然就加快了秦佩英人间清醒的进度条。

“姐姐既然知晓如今要如何帮皇后拖些时日,就劳烦姐姐了。”

“如果区区一个沈莲用这样的龌龊手段就能得逞,往后岂不是人人都想效仿?我大蔚的世家风气,不能让奸人所污。”

过了两日,李璟辞才到永寿宫门口就碰上岳兰,岳兰机敏,那大嗓门就立马让穆晏清听到了,她正在和秦佩英说话。

“殿下怎的这时候过来了,也不担心师傅们责备?”秦佩英如长姐般亲厚迎客。

李璟辞说:“我本应随太子殿下走一趟的,可殿下自昨日起就没有过来学堂了,只吩咐人过来说给皇后娘娘侍疾,无暇分神。皇后娘娘一病就好几日,五公主和三殿下也没有过来,听说一直在景仁宫寸步不离。这两日就……就四殿下和六公主在。我去过景仁宫,想看看娘娘如何了,只是到了门口就没能进去。”

穆晏清想,太子不去,李璟辞怎么也跟着没去呢,说:“四殿下才忙完过年就在日日苦读,殿下的孝心,皇后娘娘知道的,也当勤勉才是。”

李璟辞有点为难,说:“我……我和他们话不投机,皇兄没去,我也就不想去了。”

按二皇子往日的言行,李璟檀和李斓瑄说的话不好听,他都习以为常,是没放在心上的,今天却躲开了?穆晏清问:“他们都说些什么,殿下如此避开?”

李璟辞说:“这话我只跟二位娘娘说,四殿下一直说他将要立妃,作为本朝第一位立妃的皇子,他是要为朝廷效力、为父皇分忧的,更不应懈怠。”

这样的话,穆晏清和秦佩英都听得一愣,李璟檀也未免太大胆了些。由此想来,易桂华肯定一直在说,儿子才会被教得张口就来。李璟辞避开这样的圈子,站队太子,倒是很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