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真白在床头摸索到了小型灯,打开,世界才亮了起来,他从内侧挪到床边,腿垂在床外。
就在这时,霍仰重新进来了,提着一壶温水。
岑真白原本还没有太清醒,这下也被alpha的短袖短裤惊醒了,他下意识站起来想给霍仰拿外套,却忘了自己没穿鞋,一下子站在地上,冰得他坐回床上。
霍仰皱眉,看了一眼omega暴露在空气中的脚已经有点被冰红了,他把温水放在桌上,紧接着,他单膝跪在地上,让omega的脚踩在他的膝盖上。
岑真白愣住了,就这么看着霍仰握住他左脚脚踝,先给他穿上棉袜,再温柔地托进靴子里。
修长有力的手指绕过鞋带,到靴子的顶上打了个利落的结。
岑真白终于反应过来了,挣了挣,他肤色白,没见过光的脚更是嫩,肉眼可见地染上了粉,脚趾不好意思地虫卷起来。
“已经穿了。”霍仰说。
可是……穿鞋是一件非常私人的事情。
但alpha说得也有道理,都已经穿上一只了,剩下一只非要自己穿好像更奇怪。
于是岑真白抿着唇,忍着不动了,从他的视角看,自己的膝盖并拢在一起,alpha可能方便使力,原本抓着他脚踝的手缓缓向上,直至托住他的小腿肚。
岑真白打了个很小的颤。
霍仰向上看了一眼,“冷?”
岑真白轻声说:“……不冷。”
alpha的发旋在后脑勺上,小小一个,顺时针走的。
终于穿好了,岑真白如获新生,他站起来,说要去外边打点热水喝。
霍仰提过水壶,说:“已经装好了。”
岑真白不说话了。
霍仰亲力亲为,给omega倒好在水杯里。
岑真白喝了一口。
只是……霍仰盯着岑真白的脸看,奇怪,很少有的。
是水太烫了吗?怎么眼尾红红的?
不应该,他接的是温水,难道他接错了?
alpha感到一点点疑惑。
――
接下来,他仍然生龙活虎,然而,猖狂之时造下的孽总要还的。
到了下午,霍仰忽然开始头痛,他一开始还没在意,直到嗓子也有些不舒服,又痒又干。
一去测体温,38.7度。
在死神镰刀下逃走两次的alpha,最终在零下二十度不穿衣服到处撒欢下,倒下了。
现在病房被其他人用了,霍仰搬回了六人寝。
反正岑真白待会要去医疗室帮忙,干脆就让霍仰吃了药后,躺在自己这休息。
结果等他忙到下午六点多,从医疗室回到房间时,床上空空如也,alpha不知道去哪了。
可能回自己宿舍了。
岑真白拎着体温器去找霍仰,一个下午了,如果高烧不退,就得拎去打针。
可alpha宿舍也不见霍仰,霍仰的舍友说这几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岑真白又以为alpha是去了洗手间,可等了十分钟也没见人回来,无奈之下,他只能去问有没有人见到了霍仰。
“啊?你说霍少校啊?好像在厨房见到了。”
军队吃饭吃得早,五点多就吃完了,岑真白自然没吃,想着回去吸条营养剂。
一个念头呼之欲出,他加快脚步。
大家都散了,厨房只剩下一个人,煮菜用的是小型自热电磁炉,昏暗的环境,只点了一根蜡烛。
察觉到脚步声,霍仰回过头来,看到是omega的时候,面无表情的脸立刻阴转晴,他哑着嗓子说:“饿了吗?很快,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