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喜欢,你怎么样办法呢?"凤姐走到王夫人耳边, 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王夫人点了几点头儿,笑了一笑说道:“也罢了。”贾母便问道:“你娘儿两个捣鬼,到底告诉我是怎么着呀?"凤姐恐贾母不懂,露泄机关,便也向耳边轻轻的告诉了一遍.贾母果真一时不懂,凤姐笑着又说了几句.贾母笑道:“这么着也好,可就只忒苦了宝丫头了.倘或吵嚷出来,林丫头又怎么样呢?"凤姐道:“这个话原只说给宝玉听,外头一概不许提起,有谁知道呢。”正说间,丫头传进话来说:“琏二爷回来了。”王夫人恐贾母问及,使个眼色与凤姐.凤姐便迎着贾琏努了个嘴儿,同到王夫人屋里等着去了.一回儿王夫人进来,已见凤姐哭的两眼通红.贾琏请了安,将到十里屯料理王子腾的丧事的话说了一遍,便说:“有恩旨赏了内阁的职衔,谥了文勤公,命本宗扶柩回籍,着沿途地方官员照料.昨日起身,连家眷回南去了.舅太太叫我回来请安问好, 说如今想不到不能进京,有多少话不能说.听见我大舅子要进京, 若是路上遇见了,便叫他来到咱们这里细细的说。”王夫人听毕,其悲痛自不必言. 凤姐劝慰了一番,"请太太略歇一歇,晚上来再商量宝玉的事罢。”说毕,同了贾琏回到自己房中,告诉了贾琏,叫他派人收拾新房.不题.
一日,黛玉早饭后带着紫鹃到贾母这边来,一则请安,二则也为自己散散闷.出了潇湘馆,走了几步,忽然想起忘了手绢子来,因叫紫鹃回去取来,自己却慢慢的走着等他. 刚走到沁芳桥那边山石背后,当日同宝玉葬花之处,忽听一个人呜呜咽咽在那里哭.黛玉煞住脚听时,又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也听不出哭着叨叨的是些什么话.心里甚是疑惑,便慢慢的走去.及到了跟前,却见一个浓眉大眼的丫头在那里哭呢.黛玉未见他时, 还只疑府里这些大丫头有什么说不出的心事,所以来这里发泄发泄,及至见了这个丫头,却又好笑,因想到:这种蠢货有什么情种,自然是那屋里作粗活的丫头受了大女孩子的气了. 细瞧了一瞧,却不认得.那丫头见黛玉来了,便也不敢再哭,站起来拭眼泪.黛玉问道:“你好好的为什么在这里伤心?"那丫头听了这话,又流泪道:“林姑娘你评评这个理.他们说话我又不知道,我就说错了一句话,我姐姐也不犯就打我呀。” 黛玉听了,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因笑问道:“你姐姐是那一个?"那丫头道:“就是珍珠姐姐。”黛玉听了,才知道他是贾母屋里的,因又问:“你叫什么?"那丫头道:“我叫傻大姐儿。”黛玉笑了一笑,又问:“你姐姐为什么打你?你说错了什么话了?"那丫头道:“为什么呢, 就是为我们宝二爷娶宝姑娘的事情。”黛玉听了这一句,如同一个疾雷,心头乱跳. 略定了定神,便叫了这丫头"你跟了我这里来。”那丫头跟着黛玉到那畸角儿上葬桃花的去处, 那里背静.黛玉因问道:“宝二爷娶宝姑娘,他为什么打你呢?"傻大姐道:“我们老太太和太太二奶奶商量了,因为我们老爷要起身,说就赶着往姨太太商量把宝姑娘娶过来罢. 头一宗,给宝二爷冲什么喜,第二宗――"说到这里,又瞅着黛玉笑了一笑, 才说道:“赶着办了,还要给林姑娘说婆婆家呢。”黛玉已经听呆了.这丫头只管说道:“我又不知道他们怎么商量的,不叫人吵嚷,怕宝姑娘听见害臊.我白和宝二爷屋里的袭人姐姐说了一句: `咱们明儿更热闹了,又是宝姑娘,又是宝二奶奶,这可怎么叫呢! '林姑娘你说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