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理由先走了。

她眉飞色舞的神情安静下来,乌发如坠,垂在腰际,莹莹天光流淌在脸上,仿佛新雪初霁后融融流动的水。

他侧身坐下,伸手贴在她额上,“还是不舒服?”

“昨天晚上,你走得太慢了。”她微微垂下头,没有躲开他的手。

在他背上睡着,所以被冻着了。

他手指沿着头发滑下来,像梳过一片柔软的水,“你一个医修,怎么也会生病?”

“因为从昨天晚上起,我就恍恍惚惚的,”她抬起头,被他揉乱的碎发垂在脸侧,有些无助地看着他:“这是为什么?”

“你被之前的事吓到了。”薛琼楼的手慢慢从她发上,落到她肩膀上,他的手握住她肩头,像握住一只离巢幼雀,“身上还有药吗?”

她皱起眉:“我不想吃药。”

“那你想吃什么?”

白梨眼睫眨了两下:“甜的。”

薛琼楼极有耐心:“还要其它吗?”

她摇了摇头,染了些病气的少女,比往日里更虚弱一些,身上都是烫的,领口里冒着热气,熏得那一片皮肤泛红。

她揉着眼睛,眼睫半垂。

在这片幻境里待久了,会变得嗜睡,逐渐开始遗忘曾经的记忆,只记得与她朝夕共处的人。

白梨放在被褥下的手,狠狠拧了自己一把,“你出去。”

薛琼楼把手伸进被褥里,找到她拧着自己不放的手,握在自己掌心,“你不想有人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