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不对,现在应当是高亢刺耳的长啸,如洪大的钟鼓之声回响在天穹。

鲸歌猝然响起,薛琼楼面色一瞬褪得雪白。

白梨也不好受,耳畔嗡鸣,那场海难的记忆又不可避免地涌入脑海,包括许多她曾经忽视的细节。

当时他出现在船舷上,也是这般面色如纸,甚至浑身浴血。原以为他的伤是装出来的,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他自始至终在隐瞒着秘密,从头到尾不肯透露半分。

这声音对普通人来说,如糜丽的罂粟花,对他来讲却如一把在心头搅动的刀。

第一声鲸歌响起、两人还在山谷中的时候,他就已经受到影响了。

都这样了,刚刚还和她谈笑风生。

薛琼楼半跪在地,怀里人便横躺在他膝上。声音愈渐刺耳,视线所及,一片光怪陆离的扭曲之景。他喉间又涌起腥甜,强撑起意识:“捂住耳朵……”

两股热流席卷耳廓,耳畔鸣毂般的尖啸沉默在她手心。

怀里的少女伸长手臂,一本正经地帮他捂耳朵。

薛琼楼有些错愕:“我不是说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