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来,刚才吃了药后消失的负面情绪再度攻击了他。

汤锅中升腾起来的不再是浓稠的香甜水汽,而是仿佛加热过后的禽类排泄物一样,味道刺鼻。

浮浮沉沉,人类的指骨关节若隐若现,夹杂着被煮到泛白的管状物体。

那是一节被煮熟的肠子。

墙角缝隙里黄褐的污渍顺着缝隙挤进,越来越多,直到凝聚成了黑色。浓烈的黑中,钻出来一条条白色的触手,每根都有手臂粗细,雪白娇嫩,肥腻异常,不间断三百六十度旋转着,像舌头一样,有自我意识。

巨大的恐惧让胡来平失去言语。

那是一种面临未知的来自灵魂的深深颤栗,是大脑无法理解的恐怖,是无数思绪扭结挣扎想要冲破躯壳的痛苦。

“啪嗒!”

胡来平看见,阮洲的肩膀上掉下来一根肥硕的触手,白里透红,无规则扭动着,上面还沾着什么不知名的粘液。

那触手如此可怖,扭曲的形态好像是地狱生物,无规则的不断蜿蜒,又像是水里化开的墨汁,避无可避地包裹一切。

胡来平终于控制不住,发出刺破耳膜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