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敲击她装颜料的檀木盒，两者接触发出沉闷的响声，听着格外刺耳。

“用明代黄花梨的盒子装丙烯颜料？”许晚嗤笑，“沈老师果然‘独具匠心’。”

她就说像沈清禾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人改不了，哪怕真的有一天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改变不了自身那暴发户的气质。

沈清禾头也不抬：“许小姐对古董很有研究？”

“当然。”许晚抚摸着盒盖上的雕花，“你可能不知道吧，上个月逸哥刚刚才和苏氏拍卖行合作过，顺便还拍下了清代皇家专用的碧玉笔洗。”

“古董贵就贵在自身的历史价值，无论再怎么模仿也超越不了时间，就像人一样，假的永远是假的。”

许晚这话针对意味十足，如果沈清禾真是靠什么手段上位的听到她这么说估计还真会有些心虚。

但许晚想错了。

“许小姐，您知道为什么古董行最忌赝品吗？”

沈清禾拿起调色刀刮掉画布上的失误笔触，目光始终未在许晚身上停留，仿佛她只是画室里无关紧要的点缀。

“因为再完美的仿品，也经不起X光检测。”

在沈清禾眼里，许晚就和那些有着最顶尖工艺的A货一样，美则美矣毫无灵魂，经不起任何推敲，偏偏她自己还以此为傲。

闻言，许晚瞳孔骤缩，笑容瞬间崩盘。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她当然听说了苏氏拍卖行最近的丑闻，宋逸甚至还因为这件事焦头烂额了一段时间，但后来明明被压下去了……

“清禾！”气氛紧张之时，沈南星突然冲了进来，裙摆扫倒一排颜料，“快来帮我看眼这个哭戏！我总觉得剧情哪里不太顺，但是又说不上来。”

趁二人说话的功夫，许晚匆忙逃离画室，没走几步却又撞见时琛抱着吉他守在门口。

男人歪头一笑，手机屏幕明显还停留在录音界面。

“许小姐这么着急干嘛？刚才我看你说话挺硬气的啊，就是不知道如果我把这段录音发给秦总的话，你猜他还会不会让你顺利踏进宋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