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无法用语言表述的温柔,以及白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那种被迷到头昏目眩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祁斯年和白朗在这个小旅馆周围吃完早餐,然后开车前往威尼斯。
离开的时候白朗特意查了新闻,昨天因为难民潮引起的大规模堵车已经结束,海岸公路恢复畅通无阻。一小时后,白朗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了大片充满意式风情的红砖房屋,以及围绕在周围的浅蓝色海水。
白朗没有来过意大利,很难不对传说中的威尼斯产生向往。至少在他的印象里,世上很难再找出这样一座城市,无论是建筑、绘画、雕塑,还是歌剧与古典乐,都如同威尼斯这样灿烂而辉煌。
进入威尼斯,所能使用的交通工具就只剩下水上巴士和贡多拉,一切车辆都被禁止在这里通行。祁斯年把车停在环岛广场上。白朗背起大提琴,紧跟着下了车。
走出码头,白朗首先看到的是如织的游客。到欧洲的那么多天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游客,这让他产生了一种终于从人烟稀少的阿尔卑斯坠落人间的错觉。
在这样的人群密度之下,大提琴就显得笨拙很多,白朗躲开几个从身边跑过的孩子,正听到蜿蜒的水巷里传来歌唱声。一个穿着条纹服装的贡多拉船夫撑着船桨热情高歌,威尼斯特有的尖舟缓缓划开水波,嘹亮的歌声就在临水而建的房子间不断回荡,引来岸上游客的欢呼与掌声。
白朗感叹道:“到了威尼斯,总算有一点自己是游客的感觉了。”
祁斯年的目光落在白朗的脸上,说:“你是吗?”
“当然是啊,我都没有来过威尼斯。”白朗理所当然地说,“所以我要去买面具,买玻璃杯,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游客。首席,你不可以笑话我。”
祁斯年微微笑了一下:“我当然不会笑话你。我第一次来威尼斯的时候,也买了一个金色面具。”
“真的?”白朗不肯相信他,“我才不信,你总是骗我。你之前还说自己不擅长运动。”
祁斯年听得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骗你?――当时那个老板说我买的面具是古董,可以带来好运。”
白朗觉得这话术未免太过蹩脚,忍不住用好笑的表情看向他:“你信了?”
“能不能带来好运我不知道。”祁斯年耸了耸肩膀,“但是后来在威尼斯街边的许多小店里,我都看到了一模一样的面具。”
白朗“噗”的笑出了声:“怎么全天下的水乡都一个样啊?难以想象,贵公子Sean Chyi居然也会踏入商家的圈套。”
白朗的家乡也是个水城,说起来还曾跟威尼斯建立过友好城市关系。在他的记忆里有小桥流水和永远湿润的青石板,石拱桥一座连着一座,外婆用软软的方言呼唤他的小名。
――跟威尼斯天差地别,却又那么相似。
只是外婆的老家后来变成了水乡景区,再回去的时候,河巷两岸的黛瓦小屋都成了纪念品商店,后来他去了北美留学,记忆中的水乡便离得更远了。
白朗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个不停,凑近了小声说:“那我不要买了,你把你的面具送给我。我用中国水乡的珍珠项链跟你交换。”
祁斯年嘴角弯了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珍珠?听起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