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轻轻拨了一下圆柱形的弹仓,然后看也不看地合上了,不知道是不是这家伙钟情于轮盘赌。五条怜真庆幸自己刚才开出的拿枪不是虚发。

“看来。”他锁上保险,把枪收进她的口袋里,“带个咒术师在身边,还是有点好处的。”

咒术师……是在说她吗?

五条怜感觉耳朵有点烫:“你忘记了?我没有术式,没办法成为咒术师。”

“我知道。”这件事很重要,他可不会轻易忘记,“只是今天姑且先把这个名号安在你头上。”

“哦……”好像有点明白了,但又有点不明白,“是表扬我的意思吗?”

甚尔没说话,只是摆摆手,让她快点跟上来。

肾上腺素消退了,过分亢奋的情绪当然也消失无踪。最后再深呼吸一口气,五条怜终于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北海道的雪天之中。锁骨处传来一阵莫名的疼痛,似乎有什么尖刺的东西贴在了皮肤上。她慌慌张张弓身,双手在衣服里不停摸索,未知的恐惧感真叫她心慌。

其实也没什么好慌,罪魁祸首只是一枚弹壳而已。

就在她扣下扳机的瞬间,炙热的弹壳从枪膛中飞出,很不巧地掉进了围巾的褶皱之间,而后顺着空隙钻进她的衣服里,就这么落在了锁骨上。

弹壳的温度烫破了一层皮,带来近乎针刺般的痛感。真是太不小心了。

五条怜掏出弹壳。想要丢掉,似乎不太合适这可是乱丢垃圾。

况且他们正身处大自然中呢,会罪加一等的。

怀揣着这种幼稚且愚蠢的念头,弹壳被收进了口袋里。一抬头,才发现甚尔在盯着她。

“怎么了吗?”她问。

“没怎么。”甚尔耸耸肩,收回目光,“你刚才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

看起来很害怕吗,那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她没有镜子,也想象不出自己害怕的脸,只能坦白说:“嗯。因为我开枪了。”

“只是开个枪而已嘛。”他显然更不能理解了,用力扯扯帽子,“搞不懂你……算了,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