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叛逃的咒术师一时半会儿肯定逃不出北海道冰天雪地的囚笼,也用不着为了节省这么十几小时的时间多花钱。

所以,现在,他们在船上了。

摇摇晃晃,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一旦站在了船只的铁板上,脑袋里就只剩下“摇摇晃晃”这一个概念了。

毕竟,就算是巨大的游船,舒适度也总难免真那么尽如人意。

一上船,甚尔就躲进客舱里睡觉了。

才刚日落,睡意这就到来了吗?五条怜愈发搞不懂他的生理构造了。

她是一点都睡不着,困倦感尚未到来,背在身后的吉他包也沉,装在里头的咒具危险又昂贵,放在哪里都让她觉得不安心,想来想去还是带在身上最好。

就这么负重踱步,十八小时的航行变成了长期的健身行动。五条怜从船舱踱到甲板,任由冷冰冰的海风把脸颊吹得僵硬,这才躲回船上,窝进餐厅里一边啃薯条一边看电视。

小型电视机高高挂在天花板上,正在播放晚间新闻,都不是什么很有趣的内容。她看得无聊,倒是困意浮起来了,盘算着吃完最后一根薯条就去睡觉,结果一伸手,盘子里居然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的甚尔正坐在小方桌的另一头,一把抓走了她盘子里剩下的所有薯条,残忍的暴君行径瞬间让五条怜惊醒了。她现在一点都睡不着了。

“干嘛这样子盯着我?”甚尔抽出桌边的菜单,只用一种微妙的目光眯着她,“别当小气鬼。”

五条怜努了努嘴,小声嘀咕:“我没小气。”

“明明就有。”他也嘀咕,“你要吃什么?我一起点了。”

“唔……咖啡布丁?”

“行。”

不用等待太久,一碟炒荞麦面与一份汤咖喱还有咖啡布丁就上桌了前两道主菜都是甚尔的。服务员小姐还没走远,他忽然伸出手来,五指很市侩地动来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