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的话没办法挽回,既定的印象肯定也无法轻易扭转。五条怜硬着头皮点点头,磨蹭地应了一声“嗯”,勉强把这个话题应付过去了。
于是夏梨也自顾自说下去:“大概就是因为没能如愿去索菲亚吧,上了大学之后我就对网球不怎么感兴趣了,也没能就此成为职业运动员,家里人又不催我找工作,所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不过,我的水平好像也不到职业的程度哦?”
她咧嘴一笑,满不在意似的抽出旁边的一把网球拍,动手拆开缠得很紧的绑带,一圈又一圈黏糊的白色绑带盘绕着堆到地上。
“说不定,我一直都不喜欢网球。想要待在好学校需要一技之长,我不擅长读书,所以家里人送我去学网球这可比别的需要天赋的运动简单多了。小怜玩过网球吗?”
“没有。”
“那我以后教你吧。”
啪嗒啪嗒。最后一圈绑带也被拆下,露出光秃秃的把杆,看起来实在不精致。五条怜本以为她会换上新的绑带,没想到拆完之后她什么也没干,把网球拍往边上随手一丢,又开始叹气了。
“我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完全无所谓啦,又自由又开心,不是吗?但同龄人就爱对我指手画脚的。他们总觉得自己走上了和我不一样的道路,所以比我更厉害一点,拥有了可以对我指手画脚评头论足的资格。真讨厌。”她做了个鬼脸,“还会老是说我挑男人的眼光很烂,真是的!这次我要带上甚尔一起过去,让他们没办法再嘲弄我的眼光!”
“啊哈哈是吗……”
带上甚尔这种人反而更加证明你的眼光很烂吧!
第30章 一款非常没品的软饭男
当“甚尔”和“眼光”这两个词出现在同一时间,足够引起一场小小的化学反应,在五条怜的大脑中炸出了一堆记忆。
比如像是一整个冬天都懒懒散散窝在被炉里,连门都不愿意开的寄居蟹甚尔。
又比如清水煮乌冬面也能毫无怨言地吃下去的如苦行僧一样的甚尔。
再比如只偶尔坐在婴儿床边不耐烦地哄哄禅院惠的状似黑熊的甚尔。
除此之外还有类似于弄坏洗衣机差点被赶出家门、好心安慰结果被反说一句“现在不是比较谁更痛苦的时候”,种种之类不愉快的碎片小事。
也就是说,她能想到的,全都是一堆烂事。
而这样的甚尔居然能够把夏梨钓得心甘情愿,真不知道平日里究竟下了怎样的苦工。
五条怜努力撇开脑海中不停放映着的糟糕回忆,心情相当复杂。
说实在的,她好想坦白说甚尔压根不是什么好男人,也许夏梨能够因此收一收她的恋爱脑。
但身为关系良好的兄妹俩(至少在夏梨面前他们是这样的身份),趁着本人不在就说对方的坏话,未免太鸡贼了,她的良心过意不去。
更何况,照烧汁拌乌冬面的味道也悄悄地回到舌尖了,过分寡淡的滋味足以让剩下的那点理智也疯狂动摇。她艰难的点点头,很费劲地挤出了一句“是呢是呢”,话语都在心虚地发抖,还好夏梨一点都没有听出来。
吐露完了这点小小烦恼,夏梨显然觉得畅快了不少,搂着完全没能在这场抱怨中起到半点左右的五条怜,低头蹭了蹭她的脸,像在爱抚一只小猫。
“哎呀,有妹妹果然好呢,什么都能说。”她感慨似的说,“我要是也能有妹妹就好了,可惜在家里我才是妹妹。”
“唔……”倒是和五条怜自己的身份一样了呢,“我觉得能有哥哥就挺好的。”
夏梨甩甩手:“因为小怜你和甚尔关系好嘛。”
真不好意思承认,五条怜刚才说的哥哥可不是甚尔。
“我和哥哥差了十几岁,成家立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