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五条怜努力压住嘴角,却还是忍不住要笑出来。她索性给了自己三秒钟时间,尽情地笑个不停,而后才依依不舍地收起笑意,目光始终停留在深蓝色的发带上。
是礼物呢,很正经的一份礼物。
在她的记忆里,“礼物”实在少见。她从没送给过别人什么东西,所以理所应当般不会从他人那里得到礼物。她总觉得礼物是该在特定的某一天、出于特别的某种意义而存在的。但今天并不多么特定,送礼的意义似乎也不存在,即便如此,夏梨还是买了礼物,真好啊。
默默地在心里送上谢意,五条怜小心翼翼地把发带平着放进口袋里,稍稍坐端正了些,安静地什么都没说,任由睡意泛滥。
其实她大可以睡觉的,但在半个沙发都被甚尔占走的当下,她的睡眠空间也只剩下了可怜巴巴的一点,委屈一点倒也能睡,但在他醒着的情况下自顾自睡觉,总让五条怜有种莫名的背德感。
在困倦和背德感之间,显然选择前者更好。
继续并肩坐着,谁也没主动说点什么,只有偶尔响起的哈欠声(无疑来自于五条怜),还有窗外碾过的车轮声响。她不自觉地想到了夏梨的红色跑车,还有她的珍珠项链。夏梨到底是怎样的人呢?真想知道啊。
睡意赶走了理智,她迷迷糊糊地开口,嘀咕着:“夏梨小姐人真好……我喜欢夏梨小姐。”
“还是别太喜欢更好。”
甚尔枕在靠背上,话语似乎也在拐弯。
“她呀,是个很麻烦的笨女人。”
第27章 现实是谎言的基石
麻烦的笨女人,这就是甚尔对于夏梨的评价,简单粗暴,且带着毫不遮掩的嫌弃意味,五条怜怎么听都觉得别扭,还有点莫名的不服气,总觉得他就是在故意贬低夏梨,默默在心里替她感到不值。
这点暗戳戳的小心思当然也没能藏住。只用余光瞄了一眼,甚尔就知道她在暗自腹诽着什么了。
“一点小礼物就把你收买了?好歹我才是把你喂饱的那个人,这种时候倒是站在我这一边啊。”他伸手去抓五条怜的脑袋,气恼地晃了晃,真是失望透顶,“你个叛徒。”
甚尔的手指卡进了发丝之间,不太疼,但总有种别扭的感觉。五条怜赶紧求饶:“哎哎哎是我不对!我会站在您这边的!”
她嘴上确实是改口了,但实际偏向于谁,依旧是个未解之谜。
不过,这句切实的承诺总算是哄好了甚尔。
他收回了手,轻哼一声,仍带着点脾气。五条怜赶紧捋捋头发,怀疑自己的脑袋都已经炸成两倍大了。
“我还以为您很喜欢夏梨小姐呢。”她嘀咕着,顺便把一缕翘起的碎发按平,“不过,夏梨小姐肯定特别特别喜欢您。”
能说出前半句话,完全是因为甚尔对待夏梨时透露出的那股亲昵劲。但一想到他的自我定位是小白脸,五条怜便忍不住觉得他所表现出的一切亲昵举动都只是精湛演技而已。
后半句话则是毋庸置疑,只要长了眼睛,都能看出夏梨有多热衷于甚尔。那股子黏糊糊且带着些许不理智的做派,和电视剧里热恋的女主角完全一样。
甚尔轻哼了一声,不知道是想要赞同她的这番论调,还是纯粹积攒了太多郁闷的情绪,想要借这一声近乎叹息的吐气,把它们从身体里统统赶出去。
“是啦,她是恋爱脑嘛。”他说着,依旧是带了嫌弃的评价,“像她这种在充满爱和钞票的环境里长大的家伙,很容易就会被打动,然后疯狂地去追逐‘爱’。”
“……为什么?”
五条怜眨眨眼。甚尔的话有点违背她一贯的认知。
“这样的人,不应该对爱更加挑剔,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