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拢窗帘。这个时间点出门倒是正合适,甚尔肯定还在睡觉所以就不打搅他了。抱起小海胆哄一哄,再搓搓他那尖锐的像是长了无数小角的脑袋,五条怜披上外套,把钥匙揣进口袋里,划开门链。恰是在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外头传来的“咚”的一声。
有人在敲门。
如此微妙且巧合的时机吓得她猛抖了一下,像只胆小的兔子。五条怜也被自己的怯懦做派逗笑了,自嘲般扯了扯嘴角,重新挂上门链,只把门推开了一条小缝。在说出“你好”之前,裹挟着甜腻香味的风已经吹进了屋里。
很熟悉的味道,她已经知道来客是谁了。对方也认出了她。
“哎呀,你是甚尔的妹妹,对不对?你叫什么来着,唔……我记得你的名字有点怪怪的。”
华原夏梨用食指托住下巴,撇着嘴,很认真地思索着,可惜咕哝了半天也没能回想起来。看来昨晚的记忆随同酒精一起,全都从她的大脑中挥发出去了。
很明显,今天的夏梨小姐是百分百清醒状态,已经没有了昨晚喝醉酒时的松垮模样,不过时不时揉捏太阳穴的动作还是暴露了她正饱受着宿醉折磨的这个事实。
在楼道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她的模样比昨夜清晰多了。五条怜能看到她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精致的卷发和便利店里卖的时尚杂志的封面女郎一模一样,穿搭更是同样时尚。说话时,她会微微压低身子,笑意将她细长的眼睛挤成更纤细的模样,珍珠项链碰撞出圆润而清脆的声响。
站在她的面前,五条怜有种莫名的别扭感,不自觉缩起了肩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扭捏什么。
“呐。”夏梨的手越过门缝,落在她的脸颊上,很轻地捏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你哥哥应该和你说起过我,我叫夏梨哦。”
五条怜还是感觉好别扭,但也不好意思后退,只能点点头:“早上好,夏梨小姐……我叫禅院怜。”
虚假的名字说了两回,尴尬感就此减半。她几乎没什么愧疚感了。
“哦,对。你是叫这么个名字来着。”夏梨还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好温柔,“小怜,你哥哥在家吗?”
“在……吧?”
事实上甚尔在家,但问题是,能不能和外人说他在家呢?这是个值得深思一下的问题,可惜现在好像没有多少思索的余地。犹豫了半秒钟,五条怜请她进屋了。
不管怎么说,对方毕竟是间接保障了自己有吃有喝的金主大小姐,让人家等在外头也太不像话了。
虽然乱糟糟的家里也没有比外头好上多少就是了。
从夏梨踏进玄关的那一刻起,五条怜的心脏就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了,忍不住频频打量夏梨的一举一动,视线几乎要粘在她的脸上了。
能看到夏梨一进屋便开始左右打量起来,视线扫过直到今天都没有被打扫得多么干净(但还好也不算特别脏乱)的厨房,又盯着一眼就能看遍的客厅看了好一会,手指轻抵着鼻尖,微微撇下的嘴角里不知藏了什么心情。五条怜看到她张了张嘴,紧张感瞬间又提高了一个等级。
千万别是嫌弃禅院家很差劲呀听了这种话她真的会大受打击的!
幸好幸好,她的忧虑没有实现。夏梨只是动了动唇,当下却没说什么。又四下望了一圈,她才嘀咕着说,这房子确实很狭窄。而这话的确是事实没错。
“本来还以为甚尔是在谦虚,原来没在和我客气啊。”绕着沙发转了一圈,大小姐决定坐在正中央,一坐下便翘起了二郎腿,歪着脑袋问五条怜,“你哥哥还在睡觉吗?”
“大概是吧。”
差点忘记了,现在应该由甚尔来处理这种场合才对。
“我去叫他过来!”五条怜匆忙跑开了。
溜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