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她说得居然毫不心虚,明明她这辈子还没收拾过什么东西,倒也不害怕闯祸。
但甚尔显然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立刻坐起来,眯起眼,心情相当复杂。
“你一个人来弄的话,绝对会弄得一团糟。”他忍不住要叹气,慢慢吞吞从被炉里钻出来了,一叠声说,“行吧行吧,收拾吧收拾吧。”
“谢谢您!”
好不容易才达成共识,可不能再拖延了。五条怜一路小跑到堆满纸箱杂物的客厅一角,勤快地这就开始干起来了看来她对“巨大黑虫无名氏”的畏惧感已经消失地差不多了。
甚尔家总是乱糟糟,最大原因显然是空壳垃圾太多。
区区十分钟内,她翻出了十二个空瓶子、八条碎烟盒,还有看不出形状的奇怪纸盒。全部打包收走!搭在椅背上的衣服也收走收走!
“咦?”
五条怜从纸盒的缝隙里抽出了一根长长的木棒,一端垂着几片羽毛,晃一晃,还能听到清脆的铃铛声。这是什么玩具吗?
“给猫的玩具。”甚尔适时地给出解答。
“猫?”她连忙四下望了望,“家里有猫吗?唔……不会是饿死在哪个角落里了吧?”
他眯起眼,盯着她的目光像在看笨蛋:“没有。有的话也不至于被饿死吧?我家又不是什么死亡之屋。”
“嘿嘿嘿。”
她讪笑了几声,努力把尴尬的话题掩过去了,可猫玩具该怎么办呢?她实在拿不定主意。
“丢了吧。”甚尔没有多做考虑,“反正家里没有猫……本来还打算养一只来着。”
所以才任由那个人早早买下可爱的逗猫棒。
“是吗……”五条怜眨眨眼。
其实她很好奇,只是不打算把疑惑直白地说出口。
还好,甚尔已自顾自地说下去了。
“结果玩具买了还没多久,就发现有孩子了。小孩和猫待在一起不太好吧?所以就放弃了养猫的念头。”
咻他轻巧地把猫玩具丢进垃圾筒里,把塑料袋摩擦出刺耳的咔嚓声。
“反正以后也不会再养了。”
所以还是丢了吧。
他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五条怜不知道他为什么蹙起了眉头,她只能感到甚尔身上弥漫着一股不愉快的氛围。或许应该说点安慰的或是开解的话语?她认真琢磨了好一会儿,连半个字都想不出来。
没有被安慰过的家伙,怎么可能顺利地安慰别人呢?她自嘲地想。
“你别磨蹭。”甚尔催着她,“快收拾。”
果然,他也不需要她的安慰嘛。
盘踞在苦恼和嘲弄瞬间消失无踪。五条怜点点头,接着干了。
说着会一起帮忙整理,实际上甚尔并未派上什么大用场,不过就是坐在一边监督着她的工作,顺便对于哪些东西要留哪些垃圾该扔发表高见,简直高高在上。
“是饼干盒诶。”她挖出了一个铁皮盒子,用力晃晃,能听到哐当哐当的声音,“好像还有饼干在里面。要丢掉吗,甚尔先生?”
“我看看。”他慢慢吞吞靠过来,耷拉着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落在铁盒上,“哦,这还挺贵的。看下过期了吗?”
“最佳赏味期……2002年12月31日前。”五条怜抬头,瞄了一眼好几天没翻的日历,“过期大半个月了。”
甚尔轻轻咋舌,沉默了小半刻:“留着吧。赶紧吃掉就行了。”
过期饼干也能吃吗,里面会不会烂的不像样了?真叫人不敢想!
哆哆嗦嗦颤颤巍巍,五条怜把饼干盒放到一边,发誓绝不会主动打开这个魔盒。
接着往深处“挖掘”,又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