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才好,但却没有。
因为她想起来了,想起这个村庄的所有人都死去了,除了青空。
该怎么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青空呢?……不对,她真的有办法把消息传递给青空吗?
试着抬起手,可是根本无法挪动分毫不出所料。试着尖叫,也发不出声音,倒是脑袋不受控地向后转去。羊头怪物已经抓来了最后一户村民,“咚”一下跳到所有人的背后,扬起的三瓣唇如同在笑。
夜晚的寒冷爬上脊背,五条怜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于是身体也战栗不停。是她终于得到身体的控制权了吗?当然不是。
只是青空也害怕到停不下来了。
矩形的瞳孔扫过每一张僵硬的面孔,停在最为强壮的那个青年的身上。它勾勾手指,胁迫感便如无形的手那样,抓着青年的影子,硬生生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了。
青年苍白着一张脸,颤抖的双唇并不能漏出任何话语。他看到羊头怪物指了指一旁二层小屋的屋顶,而后手指像跳水那样直直地划破空气,坠到地上,他苍白的脸随之变得更加苍白。
他已经看懂了羊头怪物的意思。青空和五条怜也懂了,所以她移开了目光,不去看青年是怎样不情愿地被逼上房顶,也不愿去见他直挺挺的身体是怎么扎进地面的,但她听到了过分响亮的“咚”一声,而后是撕心裂肺的尖叫,与羊头怪物诡异的笑声。
像个欣喜若狂的孩子,它绕着人群蹦跳,几乎要将大地震裂。地面的颤动刺激着麻木的五感,青空抱住脑袋,已经不想再面对了。所以她并未看到羊头怪物又对着那个青年做了同样的手势,只听到他几乎是痛哭着蠕动到了房顶,然后又是“咚”与尖叫。
这个循环重复了很多次……很多次是多少次?抱歉,她也不知道了。
她太窝囊了,始终把头埋在掌心里,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想看。就连被迫钻进耳朵中的尖叫,也变成了连绵不断的痛哭,在某一次坠地后倏地降低成微弱的哼唧。最后哼唧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