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兔。”
甚尔的喃喃声有点听不清。
五条怜很像个笨蛋那样“啊?”了一声:“你说什么兔?”
“居然真的是十种影法术。”
“你刚才不是在说兔子吗,怎么又变成什么什么法术了?”
没时间和她科普禅院家小知识了,甚尔把惠放到地上,这群兔子便立刻围了上来,竖起柔软的长耳朵,满怀期待似的看着禅院惠,倒是让这孩子乐得不行。他任性地扑进兔子堆里,根本不担心这群忽然冒出来的生物是不是带有危险,
五条怜想把他拉出来,但被甚尔制止了。
“就让他玩吧。”他很难得地大度了一下,“毕竟是他自己召唤出来的。”
“……我缺课了吗?”
啊。忘记科普禅院家小知识了。
虽然真的很不乐意在这种时候回想起禅院家的事情,但相比之下,五条怜的笨蛋表情好像更加麻烦一点。两者取其轻,还是好好和他说明一下吧。
从十种影法术的原理说到禅院家的一贯做派,顺便提一提几百年前拥有十*种影法术的禅院家主和五条家的六眼在对决中双双丧命的事情(说起这件事绝对只是为了吓唬一下五条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说越觉得烦躁,说到最后干脆丢出一句“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硬生生地结束了话题,听得五条怜云里雾里的。
“就是说……”她试着用最简单的话语解构自己刚才吸收的这些知识点,“我们惠惠是个天才?”
真是有够简单了,不过的确没有办法否认。
甚尔点点头:“就是这样没错。”
“而且以后很有可能成为家主?”
“嗯。”
“……那你要把他送回禅院家吗?”
这才是重点。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甚尔,被烛光映照得格外明亮的眼眸真像是不让养小猫时禅院惠流露出的那副眼神。
于心不忍了吗?倒是没有。但甚尔还是别开了目光,没有去看她。
“谁知道呢。”他嘀咕着,“禅院家发现了我的孩子是拥有十种影法术的天才之后,会强行带他回去也不一定。”
“诶?不要!”
“这种事,不是你或者我说句‘不要’就可以避免的。”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呼气声听起来像是叹息,“但是这一天还没有到来,所以你也用不着想太多。暂且就先这样吧。”
五条怜不吭声,可能正在偷摸摸地生气吧。
总之,过了好久,才听到她说:“我觉得你在摆烂。”
甚尔没听明白:“什么摆烂?”
“就是逃避。”
她轻哼一声:“我没有逃避。”
“可你连对策都没有想一下!”
捧着蜡烛,五条怜绕到他面前,一副很气闷的表情。
“好不容易才让惠惠回到我们身边的,怎么能再失去他呢?不管怎么说,反正我不乐意!”这就是她的立场没错了。
甚尔总感觉她的任性翻了个倍,光是听着就想叹气:“都说了,这种事情不是你不乐意就能解决的。”
五条怜不依不饶:“说真的,你要不要再去和禅院家协商一下?和他们说,你的孩子会永远待在你的身边,让他们别打你家孩子的主意?硬气一点嘛甚尔!”
他想要假装没听见,满不在意地摆摆手:“以后再说吧。”
“看嘛!你又在摆烂了!”
“我没摆烂。”唉,头疼,“再说了,当务之急也不是担心禅院家会不会来抢人,而是怎么把这孩子养大才对吧?你总不希望好好一个天才被我们两个废物养成笨蛋吧。”
“唔……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