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不可能是因为东京福祉大学也能简称为‘东大’才想把这么烂的学校当做保底吧?你啊,倒是再涨点志气吧。”他发表了自己的抱怨。
尊贵的赞助商大人都这么说了,五条怜的辩解好像也失去了余地。她郁闷地哼唧了两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只闷闷地“嗯”了一声,姑且算是给出了回答。
走着走着,大学已近在眼前。门口聚满了亟待知晓成绩的学生,还有一些急躁的家长。相比之下,一脸闲散的甚尔看起来真像是随便闲逛一不小心走到这儿的。
看看一旁手握着手的母女,再看看一脸事不关己的甚尔,五条怜真的感觉落差好大。
“唉……”她一边叹气,一边偷瞄着甚尔,“你能不能也表现得紧张一点啊?”
甚尔完全没被周围的氛围感染,相当无动于衷地垂眸瞥着她,有够冷漠:“表现得紧张一点,然后呢?”
“然后,我就能不那么紧张了呀。”
“这种好事不会发生的,你就一个人紧张着吧。”
他说着,抬起手,把指尖戳进她的发丝里,像打保龄球那样用力晃荡着她的脑袋。要不是周围聚满了人,五条怜真的要发出哀嚎的大叫了。
“你不要闹啦!”她赶紧制止甚尔。
“没大没小。”他像是在抱怨,“你放心好了,‘一起携手共度紧张时刻’这么温情的事情,是一定不可能发生在我们俩身上的。”
“哎,知道啦知道啦。”
可你不还是陪我一起过来了吗?五条怜满腹怨念地心想。
甚尔的不坦诚,这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她索性不再辩驳,拉着禅院惠的手往前挤。
中庭处摆了几块白板,通过入学考试的候选人的名单就贴在上面。
白板小小的,字也被印刷得像是蚊子,眼前又是人头攒动,饶是眼神再好,也看不清名单上的文字。
五条怜把小海胆抗在肩膀上,把搜索名单这个艰难的工作也交给了他。
再也没有比这时候更后悔长得不够高的时候了。
就算比旁人高出了小半个脑袋,名单还是显得遥不可及,能看到的只有上半部分,而这里面没有自己的名字。
她的心脏跳得好快。前方,或欢欣雀跃或垂头丧气的人群正如潮水般从两侧散开,后方的人又推着她前进。名单越来越近,文字从蚊子变成更显眼但也更恼人的苍蝇,五条怜忽然有些紧张,回头寻找着甚尔的踪影,才发现他就在身边。
忍不住伸手去抓他的手,很丢脸地抓空了几次才终于紧紧握住更丢人的是,根本不是五条怜找到了他的手,而是甚尔被她动来动去的指尖蹭得难受,才像是逮住一条调皮的鱼那样捏住了她的手。
甚尔的指尖粗糙却温暖,根本不像是暴露在在冬日的风中,也和她流着冷汗的手截然不同,完全像是处在两个季节,也难怪他很嫌弃地说了句“湿哒哒的”。
“你就忍一下嘛。”
冬风把她的脸吹得很红,现在甚至没有围巾可以遮挡住她的脸庞。
“走散了多不好!”
又不是小孩子了,真的会走散吗?甚尔不敢苟同,但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慢慢吞吞,继续前进。文字的存在感终于有独角仙那么大了,五条怜依然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
现在,好像可以害怕一点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有没有觉得现在超像《龙樱》最后一集?”她很随便地说。
甚尔思索了两秒钟,觉得自己必须坦白:“我没看过《龙樱》。”
“是吗?”五条怜难以置信,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你居然没有看过吗?这部剧很火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