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在做的事情就是躺着,躺在床上并且盯着天花板发呆,心底不知不觉冒出了一点不情不愿的情绪,让她磨蹭着一点都不想起来。

这会儿看不到站在房门口的甚尔的表情,倒是能听到他很夸张地叹了口气。

“又开始了是吧?”

他的无奈显得好刻意。

现在五条怜总算是蹭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了,脸颊涨得通红:“您在说什么呢!”

好嘛,连敬语都冒出来了,可见其心虚的程度了。

甚尔耸耸肩,还是靠在门边,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我想说的是,你又开始在紧要关头逃避了。”

“我我我没有啊!”五条怜讪笑几声,梗着脖子替自己辩解,“我哪有做出过‘在紧要关头逃避’这种事情?没有没有没有,你不要乱说!”

“哪里乱说了?”甚尔细数嘁她的罪过,“考高中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整个人像个缩头乌龟。还有,以前,……”

她急急地插嘴进来:“我才不是缩头乌龟!”

“我没说你是啊,我只说你‘像’。”

甚尔秉持着自己的歪理,决定不再挑她的刺,转而着力于提供更加现实主义的打击了。

“你要是再赖在床上,我就要一个人去看放榜情况了。到时候是当场打电话告诉你,还是等我回家了再和你说?”他居然很贴心地主动询问起五条怜的想法了,可惜只贴心了一秒钟而已,“但我得告诉你,这样一来,你就要失去当场扑进我怀里难过大哭的权利了。”

“这种权利我才不要嘞!我也不可能在你怀里哭的!”

说着五条怜就起床了,飞快地用灯芯绒大衣和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牵起蹦跶的小海胆的手,跟在甚尔身后出门了。

今天也很冷,倒是不意外,毕竟昨天才下过雪。

从路面上清理出来的积雪堆在人行道两边,在晴日的阳光下像是连绵的小型雪山,五条怜又想起了北海道的雪,莫名觉得迎面吹来的风更冷了,于是低下头,把脸迈进了围巾深处,耳边也只余下了被围巾褶皱阻挡的奇怪的呼吸声。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甚尔问,待会儿吃点什么。

是了,还没吃饭呢。

要是空着肚子去确认放榜的情况,那无论是欣喜的还是失落的情绪,一定都会被饥饿感扭曲得更加鲜明的。

如果是欣喜还好,放大一百倍也无妨。可要是被失落占了大头,她可不乐意。

至于这顿饭是该被定义为早饭还是午饭,这个问题就晚点再考虑吧。

“嗯”她认真思索,“该吃什么呢……想不好。”

甚尔在一旁叹气:“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每次这么问你,八成概率你都会这么说。”

他好像很嫌弃似的,听得五条怜满不高兴。

“那你可以不问我的嘛。”她赌气地说。

“下次开始就不问你了。”

“哼。”

反正她也给不出什么妥帖的回答,确实不如不问了。

没有了靠谱的建议,那就随便找点东西吃吧。干脆选择路边随处可见的家庭餐厅,赶紧解决完赶紧去学校。

毫不意外,这次她选的也是炸猪排饭,想要乞求好运气的心尽在不言之中。甚尔真的很想抱怨说,现在再求好运已经来不及了,毕竟考试结果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与其今天吃炸猪排饭,还不如早些在考试的那天多吃一点。

“诶?”五条怜拆开一次性筷子,一不小心把筷子掰断了,“那天我是吃了炸猪排饭呀。”

果然是这样啊。

关于她对炸猪排饭与好运的执念,甚尔已经不想吐槽了。

恰是在下定这番念头的同时,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