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真的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五条怜就觉得难过,鼻子一酸,还好没有不争气地掉下眼泪。

……不行。不能这样自怨自艾的。

与其等待甚尔醒过来,不如自己想办法让甚尔醒来更好呢。

从冒出念头到付诸实际,五条怜只花了短短的几秒钟时间,转身去从柜子里拿了几叠钞票就冲进卧室里。她把钱举到甚尔耳边,用指尖拨弄着纸钞的边缘,发出好听的沙沙声。又把几叠钞票垒在一起,放在他的鼻子前面扇风,试图让金钱的气息唤醒甚尔。

成功了吗?抱歉,没有。

这也算是意料之中。

要是只用点钱就能让禅院甚尔醒过来,那当真算得上是好事一桩了。

“唉……我真蠢。”

五条怜自嘲地笑笑,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艰难地往床上一坐,把席梦思闹出惊天动地的声响,但本人对此却毫不在意反正躺在床上的甚尔也不会在意的。

“你倒是爽快了,能睡这么久。真是的……”

想想有点恼,五条怜伸出手,很没大没小地捏了捏他的脸。这时候倒是要感谢他旷日持久的昏睡状态了,这么离谱的动作居然也没有将他唤醒。

对他的脸发泄完了情绪,她又忍不住撩起了他的上衣,轻轻拂过已然完好无损的腹部。

伤口已经愈合了。她告诉自己。

早前被术式击中腹部的巨大伤口,在家入硝子的治疗之下已经完全愈合,破碎的血肉重新生长,曾经粘在五条怜手上的淋漓鲜血也早已洗净,为什么她还是会觉得指尖滑腻难受,而他又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