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五条怜已经合拢了手掌。

她想乞求某个神明,可惜她一贯不算虔诚,在这种时候居然连半个神明的名字都想不到,祈愿也不知道流向了何处。

焦躁的等待让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她始终把脸埋在臂弯间,双手别扭地合拢着,看起来真是有够奇怪,幸好这副可笑的模样没有被任何人看到。就在她觉得垂下手时,抬起头,却看到了推门出来的五条悟。

什么叫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种感觉五条怜切实地体会到了。她当真感觉自己的心跳卡在喉咙里,咚咚咚跳个不停。要是张开嘴,说不定会呕吐出一连串过分急促的心跳声吧。

所以她抿紧了唇,连脸颊也憋得苍白,像是连呼吸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忘记去做了。

五条悟也不急着说点什么,慢悠悠在她的身边坐下,学着她的动作,也抱住了膝盖。等了几秒。还是没有等到回答,她有点着急了。

“怎么样?”还是由她主动问了。

“一切都好。”

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不过。”

又要提心吊胆了。

五条怜赶紧捂住嘴,否则她真的要吐出来了。

“不过什么?”从指缝里传来闷闷的声响。

五条悟歪了歪头,像是有点不解:“伤是治好了,但人还没醒过来。硝子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回复意识。”

硝子……说的是医务室里另一位她不认识的女性吧。

五条怜抿了抿唇:“……好。”

好消息与坏消息并驾齐驱,她大概还不能为此感到高兴吧。

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去看看甚尔了?或者是赶在愤怒的咒术师们前来问责之前把甚尔带走?

决定不好,所以五条怜还坐在这里,而五条悟也陪她坐着,彼此沉默着,只有呼吸的频率听起来如此不同。

等了很久,谁都没有主动出声。

“你要不要说点什么?”还是五条悟先开口了。

五条怜有点抗拒地抱住手臂:“要我说什么?”

“说一说你为什么要离开五条家之类的?”

“这有什么好说的……”她把自己抱得更紧,“你又不是不知道理由。对你来说,五条家是给予了你爱的、真正的‘家’,对我来说不是。我讨厌那里,所以我走了。就是这样。”

她试图把这一切说得很轻巧,但果然还是轻松不起来,哪怕只是吐露着苍白的事实,都能感觉到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紧。说到最后,她不得不深呼吸一口气,才能让自己觉得舒畅一点。

很可惜,也只是舒服了一丁点而已。

“为什么不和我说?”

“如果说了,然后呢?”她喃喃着,“我不觉得你会做什么。毕竟,你都没有来找我。”

“所以,你对我生气了?”

“对。我很气你。”

“真巧,我也在气你,所以我没有来找你。”

五条悟的话有些意外,听得她不由得愣了愣,随后才有点想笑。

“你?”她果然笑了,带着一点讥讽的意味,“你,对我生气?”

五条悟点头:“没错。”

“为什么?”

“因为你什么都没有对我说,就独自一人逃走了,我很生气。”他忽然挨过来,用肩膀轻轻撞她,“我不是你最亲爱的哥哥吗?”

能不能把“最亲爱的”这个形容词删掉?

五条怜真想这么说,但果然这种废话还是没能轻松地说出口。

“就是出于这种目的,你没有来找我吗?”

“算是吧,也有别的原因。”他耸耸肩,“我觉得你总归会自己回来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