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喊他?下来。”
段弋看着比记忆中只多了些?细纹的女人, 岁月甚至不曾在她身上留下明显痕迹, 金钱是绝佳的保养品, 只要舍得投入, 几年?光阴也只带来时?间的流逝,而她比起趾高气昂登门那日的艳丽,如今看来更显雍容。
这样好的日子她过了那么多年?,而他?的妈妈永远沉眠地下,她该是怀着怎样的绝望才会选择一跃而下呢。
恶魔环伺将他?的母亲啃到?白骨不剩, 他?侥幸活下来的那一日起,生命的意义就是让他?们偿债。
段弋阴冷笑了下, 望着还在努力营造和?谐温馨气氛的女人,讥讽问道,“你的孩子不在了,怎么一点也不伤心呢?”
“他?知道自己的妈妈这样冷血吗,还是你觉得粉饰太平就能抵消你当年?犯下的罪恶?”
白玲面色一僵,纱布掀开,丑陋的伤疤就这样公之?于众。
客厅里佣人齐齐低下头,恨不得立刻消失,就算不能也尽量降低存在感不被牵连。
“你回到?家就是为了耍威风吗。”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段章面色不怒自威,看着客厅里僵持的气氛,挥挥手让佣人退出去。
白玲低下头轻声啜泣,这个时?候大张旗鼓地让他?做主可能会适得其反,心心念念的长子阔别数年?再次回家,做父亲的只会偏袒他?,就算告状也只会徒惹厌烦。
白玲懂得该在什么时?候示弱,更懂得如何利用段章见不得旁人忤逆的脾气。
段弋望着楼梯上的男人冷声讥讽,“回家?这是我?的家吗,你能为她逼死妈妈,现?在也要为她惩治我?了吗?”
“我?从没?有逼过你妈妈,是她不肯给?我?时?间!”段弋满脸怒容为自己辩驳。
段弋嗤笑,“你让这个女人带个野种上门,难道还要妈妈理解你的风流成性大方接纳她吗。”
段章厉声训斥,“你懂什么!等你坐到?我?这个位置就会明白,金钱地位能带来一切,我?已经?为你和?你妈妈提供了优渥的生活,外面养着的女人也都在约束着不出现?在你们面前,当年?只是意外,为什么非要闹到?两败俱伤的地步,你们为什么不知足!”
段弋神情冷到?极致,气到?牙冠紧咬浑身发颤,所有的忍耐和?理智在这一刻崩断,他?本以为这个男人至少是忏悔过的,可他?脱口而出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高高在上的自以为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上居然流淌着这样恶心无耻的血液,愤怒和?绝望重?新席卷心头。
冰冷的目光看向展橱,玻璃罩里的瓷器每天被佣人精心擦拭,上面折射着灯光熠熠夺目看不出丝毫灰尘。
段弋一拳打碎玻璃,拎起瓷器重?重?砸向楼梯上面目可憎的男人!
段章瞬间气得脸色发黑,脚步快速后退,“嘭!”地一声响,瓷器瓶子在他?脚下炸裂,这个逆子是来真的!
“宋家就把你教成这样目无尊长吗!”
“你没?有资格提他?们!”段弋怒斥道。
段章被他?忤逆的样子气得心口上不来气,白玲见状有眼?色地跑过去替他?抚胸口,“别跟孩子置气,你出事了可让这一大家子怎么办呐。”
她一脸着急地看向段弋,“小弋,你生阿姨气没?关?系,阿姨知道当初做的不对,但那也是有苦衷的,谁知道莲莹姐姐会那样冲动……”
“嘭!”又一道瓷器碎裂声在脚边响起,白玲吓得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