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似乎已经痛到说不出话，他斜靠在殷先生怀里，闭着眼睛小声呻吟，两条腿相互交缠磋磨。

我推推爸爸的肩膀:“爸爸，到了，快下车。”

爸爸被我拉着踉跄前行，他走得很慢，我又着急去玩旋转木马，爸爸在后面压着嗓子叫我:“小月慢点……慢点，爸爸跑不快。”

爸爸左手托着腹部，脸色有些苍白。我撅嘴，甩开爸爸的手自己跑向旋转木马。

爸爸慢吞吞的走过来，殷先生在给我们排队买票，我和爸爸一人一张，殷先生把票递给我，我开心的拉上爸爸过去。

我执意要和爸爸坐一个木马，我兴奋的大笑，对着殷先生挥手，在爸爸怀里扭来扭去。

旋转木马一上一下的运作，爸爸紧紧搂住我，把下巴垫在我头顶上。我能清晰的感受到爸爸隆起的腹部紧贴在我的后腰上，硬硬的。我故意大幅扭动身体，甚至往后撞他的肚子。他在我头上不住的呻吟，低低的惨叫。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木马停了，我伸手要爸爸抱，爸爸略一迟疑，然后搂住我的腰将我抱下来。

他想牵着我下去，我却甩开他的手，蹦蹦跳跳的跑到殷先生面前。

“我还想坐摩天轮”我这样说道。

摩天轮转一圈要二十多分钟，我趴在窗户上往外看，这个时间几乎没什么人在坐，因为太阳太大，即便车厢内设有空调，也还是觉得闷热。

爸爸几乎一直都在闷闷的叫，我往下看，人头变成小小的一个点，每个人都像蚂蚁般挪动。从前观察蚂蚁的时候，我喜欢揪下它们的肢体，把蚂蚁分成三段，看它们挣扎，然后用指甲压死。我伸出手指，压住了好几个人。

殷先生把爸爸抱在怀里亲，从额头到下巴，再到手指。爸爸没怎么挣扎，他现在大概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肚子上。

从摩天轮上走下来，我对殷先生说，很无聊，咱们回家吧。

爸爸似乎已经到了临界点，完全顾不得我是否还在。他抱着殷先生，把头埋进殷先生的脖子内侧，含含糊糊的叫殷先生的名字:“呜呜……怀策，怀策……”

殷先生含住爸爸的耳垂，用力咬了下，“回家就给你解开。这次就这么轻易放过你，再有下次可不会这么简单。”

爸爸似乎完全听不到殷先生在讲什么，窝在殷先生怀里哭的一塌糊涂。

殷先生抱着爸爸上楼，我则蹲在楼下看电视。

他很久才下来，坐在沙发上问我:“今天为什么非要去游乐园。”

我朝他看去，不知道他是否察觉出了什么。

我眯着眼睛，露出小虎牙，纯真的笑着:“当然是因为想玩旋转木马呀。”

殷先生盯着我看，目光幽深，却洞悉一切。

我的恶作剧又被他发现了，我想

也是，我只是个八岁的小女孩，而殷先生比我大很多，我做什么他都会知道。

“我想惩罚爸爸一下，谁让他非要我回来陪他，害得我不能学马术。”我噘着嘴，大声说道。

“你还真是小孩子心性，不是告诉你会给你联系吗。”殷先生没有再追问，我也暗自松了口气。

没有说出来的那句话，其实，我也喜欢看爸爸哭，就像殷先生一样。

第7章 QQ糖

我问殷先生:“上次爸爸在医院，差点死了，为什么。”

殷先生挑了挑眉:“你想听什么答案。”

“想听全部。”

殷先生闻言，有些玩味的勾起嘴角。他翘起二郎腿:“去给我冲一杯咖啡。”

原来爸爸那次是自杀。我小小地吃惊了一下。

殷先生告诉我，爸爸接了整整一浴缸的水，用皮带绑住自己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