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我未免有些嫌弃:“要不就去医院看看,让殷先生带你去。”爸爸却反应很大,连忙拒绝:“不不,不能去医院,没事的,只是最近肠胃不好,没事……”
这话像是在安慰我,但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我看着他满腹心事的样子,不知道他又在买什么药,但他一定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殷先生还是偶尔出差,频率没有之前那么频繁。罗烨虽不常来,但他每次过来我都会牢牢盯紧他。
从我住院以后,爸爸就鲜少给罗烨好脸色看。他向来脾气温和,我原以为不管是谁,无论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真正生气,但距离我食物过敏已经过去三个月了,爸爸还是不肯原谅罗烨。
我看着罗烨次次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觉得很是有趣,更遑论他至今仍对我觉得歉疚,每次见了我都一副愧疚的表情。
这次也不例外,殷先生虽没走多远,但仍让罗烨过来照看我们父女。我对罗烨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也懒得再捉弄他,吃过饭后我就上楼去了。
晚上,我抬头看向墙上的钟表,时针已指向八点,往常这个时候爸爸早就过来催促我去洗澡,但今天却没动静,从我上楼以后他就一直没过来,我觉得有点奇怪。
客厅里没有找到爸爸,灯也暗着,显然他们不在一楼,我又跑到他卧室,也没人。我咬紧牙齿,重重呼了口气,随后开始在偌大的房子里一间间搜寻。
只有三楼我的琴室还亮着,里面传出声音。我皱了皱眉,他在跟谁说话?
我悄默声凑过去,房门关着,但这件琴室是临时改的,隔音一向不好,罗烨的声音从里面很清晰地传来:“你先别着急,现在真不能走,老板明天就回来了,你想跑哪儿去?”
他竟然还没走。
我将耳朵贴在门上,爸爸抽噎着,声音透着几分焦急:“那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能再等了,再等他就发现了。我绝不能再拖了。”
“你之前不是说很难吗?怎么这次……”
“我不知道,之前那个医生说我的体质很难受孕,有小月那次也是因为当时车祸用了某种药才……罗烨,你帮帮我吧,帮我离开这儿,我绝不能,绝不能……”
受孕,我在嘴里反复咀嚼这两个字。我不懂是什么意思,打算等会儿去房间查一下。
“好好好,你别着急。明天上了班,我问问老板的秘书最近有什么行程安排,只要找到机会我们立刻就走。”
他们接下来的话我没有再听,悄悄离开了。
第二天晚上,殷先生回来了,他搂着爸爸的腰狠狠亲了一口,然后转身把我抱起来,问道:“怎么样,你爸爸这两天乖吗?”
我看着爸爸走神的脸,笑着对殷先生道:“很乖呀。”
殷先生这个月似乎频繁在出差,他告诉爸爸,他这次要去上海,为期一个月。
殷先生前脚刚走,晚上爸爸和他通完视频,就立刻开始收拾东西。
罗烨今天晚上没来,九点多,我问爸爸睡觉吗,他对我说,今晚不睡了,我们要等罗烨。